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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的手微微一頓,繼續若無其事的往下繡著,而他手下逐漸成形的是一隻歪歪扭扭的小魚,一想到兒子那一張苦哈哈極不情願卻又必須得穿的臉,昔日的劍王覺得欣慰萬分。
道出劍王身份的人正是荊溪,他說話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遲鈍粗糲,卻一字一頓十分緩慢又語氣低沉,看的出是在費力練習。
劍王低著頭繼續繡小魚,他說道:“那姑娘是你心悅的女子吧?竟然能讓你煞費苦心的將我引到她面前。”
烤好的肉裝到一旁放著的木盤子裡,荊溪不言不語,他看了一眼白茫茫的窗外。
劍王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低笑一聲,“沒有那麼快,”收針,咬線,小魚繡好完工,“你既然如此擔心她為何還躲著她?連一件大裘都要借我之手。”
荊溪垂首,薄唇緊抿,眼神也有一些意味不明。
“唉”劍王站起身來將縫好的衣服隨手搭在木架子上,“小時候你多可愛,你爹帶著你到倉山,你還叫我小叔叔,還抱著我的劍到處跑著玩兒,你記不記得?那時你還沒有習武,你爹爹就拿著我的劍一招一式的教你”
“我忘了。”
劍王追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沙啞的聲音打斷,劍王沉默的坐下來,他本來是想從荊溪嘴裡知道後來的事,雖然江湖盛傳青荷書生為妖女所害,但是他相信不了冠絕江湖的荊清雨就這樣消失。而這幾天荊溪一句話都不說,那位姑娘看樣子也馬上就要離開,再不問,只怕就沒有機會了。
而荊溪顯然不願意再回答任何問題,他起身道廚灶旁盛了滿滿的一碗野菌湯送到劍王的手上,然後就站到窗戶一旁,直直的看著令儀離開時的方向。
木窗被荊溪推開了一道不寬的縫隙,那是為了方便他看見令儀,劍王抬頭看了一眼窗前的人挺直的背脊,吹進來的寒風把他兩邊的頭髮也微微帶起,劍王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咕嘟咕嘟將一碗湯喝完。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密林的樹上全都落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偶爾還能聽見重重的積雪將樹枝壓彎發出的吱呀聲,荊溪看著密林中往外延伸的小道,天高氣爽蔚藍的天空,他半掩在窗戶裡的神色有一些孤寂。
*
木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劍王下床起身,給還熟睡著的少年掩了掩被角,然後走出門外。
天光未明,但是白雪將夜幕照的發亮,劍王看見令儀站在木屋前面的木臺上對他點頭一笑。
“在下這幾日承蒙大叔照顧,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小小禮物以至謝意。”
令儀已經換了一身裝扮,全身看著暖融融的分外暖和,腳下蹬著的厚實的鹿皮靴看著讓她多了幾分英武,白色的寬大的狐裘襯的顏如冷玉,而頸項裡寬厚的毛茸茸的狐狸圍脖也將寒風遮擋的嚴嚴實實。
這一番打扮已經沒有再掩飾她的女子身份,而劍王也並沒有露出什麼詫異的神色。
劍王接過令儀手中的東西,黑色的袍子上面橫放著一個長形的木盒,雕刻古雅的花紋,見之不俗。
令儀的雙手又從狐裘裡掏出一個東西,她看著劍王欲將東西遞迴過來的動作,不急不緩的說道:“上玉雪山困難重重,想必大叔也不想我帶著這些東西上山吧?再說,禮物是我送給令公子的劍,劍王的劍鋒芒畢露,令公子拿著它難免會有諸多凡事纏身。”她摸了摸從從狐裘裡拎出來的東西,那是一隻通體白色的雪狸,細看之下和木羅村中小花的那隻一模一樣。雪狸從毛茸茸的大尾巴中探出頭來,睜著還有些迷濛的雙眼蹭了蹭令儀的手心。
“這個小東西也還給大叔。”
劍王將雪狸抱過來放在黑色的大袍上,黑白分明煞是好看,他爽朗一笑,“姑娘竟然能夠認出我來!既然如此那我就替小子收下了!”
雪狸已經站起身來,它兩隻前爪往前一瞪,伸了一個懶腰,又臥倒在木盒子上抱著磨牙。
令儀溫婉一笑,“名劍陪英雄,藏玉閣後來出的江湖大事譜說道劍王從江湖中銷聲匿跡,卻原來是遠避深山了。在下不認識劍王,也斷不可能認不出名劍譜上的古越劍。”
“什麼名劍什麼英雄,”劍王將雪狸拎起來晃了一晃扔到袍子上,語氣有一些感慨滄桑,“倒是姑娘,玉雪山是世間極寒之地,大雪覆蓋且極易雪崩,萬事小心,上不去的話就回來。”
點了點頭,“無礙,我先走了,後會有期。”令儀將狐裘的帽子戴在頭上,轉身下了木階步入了茫茫的雪林中,向著玉雪山而去。
劍王揉了揉雪狸的肚子,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