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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峰。”令儀喝了一口水,對著委屈的少年叫道。
“嗯?堂姐!”叫朝峰的少年剛將杯子湊到嘴邊,聽見令儀叫他,趕緊將水杯放下正襟危坐。
“快到寧城了,你不用再跟著我,寧城人多眼雜,暴露了你的身份終究麻煩。”令儀的眼中有柔色閃過,說話的語氣也軟了幾分,對他的態度有幾分像是對君令澗的態度,但是連日未眠,眼下是一圈青黑,面容也十分疲憊。
少年朝峰是已故楚王的幼子,被楚王的母妃瑩太妃撫養長大,同君令澗一同入的太學,兩人幼時可以說是狼狽為奸無惡不作,後來瑩太妃身故,這位小王爺便漸漸的沉寂,甚至鮮少再出楚王府的大門。別人不知,令儀卻是知道,朝峰是被汀州閣的閣主帶走了。
汀州閣是皇家埋在民間的暗線,歷任閣主都是對正統皇室忠誠的皇室子弟,上一任閣主之所以選上朝峰,不過是看中少年心思靈活卻又無爭搶功利之心。
朝峰聽聞此言,神色黯淡了幾分。他自幼與瑩太妃相依為命,後入太學與君令澗相伴,令儀那時候性情開朗,待他甚好,他便同君令澗一樣,對她起了依賴之心。然而汀州閣既然是作為大胤皇室暗中守護者一樣的存在,自然是不允許閣主的身份有任何的暴露,一入汀州閣,終身不得與皇室再有任何聯絡。
玄七見少年的神色黯淡下去,想了想,換了個杯子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他的面前。
過了一會兒,馬車內爆發出少年的吼聲:“你現在給我倒熱水有什麼用!有本事你陪我一起傷心啊!有本事對我笑一個啊!有本事不要對我這麼冷淡啊!”
在外面駕車的明若被突然爆出的少年精神飽滿的吼聲嚇的手一抖,鞭子重重的落在了馬匹的背上,馬兒急速的跑開,帶著馬車也晃悠了幾番。
明若堪堪扶住頭上的斗笠,少年心事不可猜啊。
他那日剛剛逃出鬼宮的追殺,但是餓的兩眼發花隨便的走近一個村子便暈了過去,等他醒來之後才發現被他們救了過來。這幾日看下來,少年總是有意無意的招惹玄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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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城長街上,一馬一人疾馳,在長街的拐角處和一輛馬車擦身而過,馬上的人晃眼一掃,覺得駕車的那人藏在斗笠下的半張臉有些眼熟,但是因為有事在身,馬車的距離也遠,沒有在意,騎著馬直直的到了眠花宿柳的煙花之地。
馬上的人瀟灑的下馬之後,將韁繩扔給在一旁候著的小廝,有俊俏的小婢帶領著到了二樓的房間內,上樓的時候酒香琴聲和鶯聲燕語便傳了進來。
一開啟門,裡面的奢靡景象就傳進了眼裡,三三兩兩的富家公子錦衣華服,醉臥軟椅,美人在懷,中間空出來的地方還有舞姬曼舞,垂簾之後有女子素手輕彈。
靠近門的一位公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提著桌上的酒壺就走了過來,說出的話帶著幾分醉意,“林兄你來遲了,自罰三杯!”
公子身後的美人看見進來的英武男子,眉目一轉,想要藉口勾引,便端起了自己的杯子也跟著走到他的面前,說道:“李公子醉了,罰酒三杯卻忘了拿酒杯。”
她拿過李公子手中的酒壺,倒滿一杯酒,走過去遞給站著不動的人,美目勾魂的看著神色不動的人,腰肢款款的擺著。
站著的人卻未接,拿過旁邊桌子上的一壺酒,壺嘴直接對著嘴裡痛飲,一壺酒喝完之後扔回桌上,走到對面空出來的桌案後面。
美人尷尬在原地,李公子晃了晃頭坐了回去。
坐在另一旁的英俊青年見此情形冷笑一聲,手中揉搓著佳人柔軟腰肢的力道猛然加大,“林世子已經轉性,肯來這裡已經是給我們面子。”
英俊青年說的是實話,當初還在寧城的時候,他們一班人四處遊蕩玩樂,林冬榮那時候對於女色是來著不拒,但也絕不留情,前不久重新歸寧城之後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於女色拒之千里。
英俊青年是郭華長的長子郭冷泉,沒有繼承上他父親的儒將風範,但也自有另一番英勇氣度,只是少時沾上惡習,多情的性格未改。
另一個富家公子站出來緩和氣氛,他端著酒道:“這次是給林兄和郭兄踐行,你們一個帶兵前往越地,一個和南疆對戰,不是我們這幫遊手好閒之人可比,他日戰功顯赫之時,還不要嫌棄我等高攀。”說完之後他揮了揮手,侍立在一旁的美麗婢女紛紛給在座的人都倒滿了酒,隨著他的舉杯,屋內的眾位青年也跟著舉杯飲盡,歌聲漸濃,琴聲漸響,女子的鶯聲燕語和男子清越的聲音相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