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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自己身處的環境。
是一間十分簡單的屋子,除了必要的桌椅之外再空無一物。唐疏雨實在判斷出自己到底在哪裡。
但是馬上唐疏雨又全身僵硬起來,因為她頸項處傳來輕細的呼吸。愣愣的轉過頭去,便看見眼縛長巾的男子安靜的睡在他的身側。
那張臉唐疏雨無論怎麼都不會忘記,她最近噩夢的根源便是這張臉的主人對她曾經做過的事情,在石室中被他囚禁的那一段時光是她最恥辱的時光,是她永遠不願意回想的事情。唐門總有年幼的弟子在她所經之處小聲的議論,她儼然已經成了唐門汙點,她也為此推掉了堂主之職。
但是現在這張臉卻出現在眼前。
唐疏雨想要掙扎,想要動,想要離開,但是她自以為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只能輕微的抬一抬手。
她的動靜弄醒了身邊的人,只是她並不知道。
長巾下的眼睛悄然睜開,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唐初陽放任唐疏雨在他身邊掙扎,直到她力竭的時候,他才抬起手,不管不顧的將她摟緊自己的懷裡。
然而唐初陽的觸碰卻讓唐疏雨渾身顫抖,她想說話,想大叫,想質問唐初陽到底想怎麼樣,他為什麼能夠逃出來,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但是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唐初陽低下頭,湊近疏雨的臉龐,細細的輕吻,輕柔的好想羽毛。他一生無所牽掛,也無所求,唯一的執念便是唐疏雨,而現在她就在自己懷裡,如果自己不放她就離開不了。
他想,他們就這樣在深山中廝守一生也不錯。
但是嘴角觸到微熱的溼潤,唐初陽突然一頓,他忘了,唐疏雨心裡眼裡都沒有他,她甚至是討厭他。
若無其事的離開女子的臉龐,唐初陽笨拙的摸索著擦乾女子臉上的眼淚,起身下了床。
唐疏雨一直閉著眼睛流淚,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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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對於唐疏雨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她每日渾渾噩噩的過著。那日醒來過了幾個時辰之後身上已經有了力氣,但是卻最多能走百步,過了便是氣喘吁吁全身是汗。她也發現自己漸漸發出聲音,能說了,但是追問除了唐初陽之外的兩個僕人,他們卻永遠只是對她笑笑走走開了,後來她觀察數日才知道,大概那兩人是口不能言。
她和唐初陽陷入了奇怪的境地,她知道唐初陽眼舌已毀,她白天都坐在屋簷下曬曬陽光,一邊留心四周,希望能夠找到逃出去的辦法,卻總是能夠看見唐初陽被啞奴牽引著熟悉環境,晚上她上床入睡,唐初陽會點了她的啞穴睡在她的旁邊,但是除了摟著她之外,就再無任何動作。她已經從一開始的心驚不安到最後的習慣木然。
這樣短暫的平靜沒有維持多久。
唐初陽熟悉的環境越來越多,已經到了離屋子很遠的山林,他偶爾會帶回一些山果放在屋內的桌子上,或者是帶一些野花編織的花冠放在枕上,或者是折一些開的豔麗的山花養在清水裡。他的這些行為讓清寂的山間木舍看起來鮮亮了幾分,也讓唐疏雨的記憶也鮮亮了幾分。
不得不說唐初陽是故意為之,他和唐疏雨之間並非沒有美好的時候,他既然想留下唐疏雨,只好靠這些細微的行動來打動她,來表示他的無害。
唐疏雨也的確回憶起了很多少年時候的事情。她記起唐初陽還未被棄出唐門的時候,是個眉目飛揚有些壞的少年,他總是破壞自己和唐笙九的相處,總是對自己惡作劇,但是她同時也知道那些莫名出現在自己屋裡的山桃花是誰折來的。
這些記憶和唐初陽現在看起來孱弱的現狀都沖淡了唐疏雨心中的恐懼和焦急,他們就這樣相安無事的相處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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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情總會有進展,一種關係總會有變化的一天。不知道是從那一天起,兩人之間親近了很多。或許是從那一次唐初陽醒來的時候溫柔的親吻了唐疏雨,又或許是從那一次唐疏雨扶住了快要撞到院中木桌的唐初陽?誰知道呢。
反正白日裡唐疏雨會扶著唐初陽在木舍周圍走一走,而夜晚兩人會相擁而眠。
就這樣一月又一月的時間過去了,兩個啞奴也慢慢放鬆了對唐疏雨的監視,春華走了迎來了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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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疏雨接受了唐初陽嗎?
唐疏雨忘記她心中某個隱秘的渴望嗎?
怎麼可能,十幾年的認知又怎麼會被短短几月的時間改變。
唐疏雨在令儀身邊待了數年,懂得什麼叫虛與委蛇和隱而不發,她暗中積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