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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搖玉花叢中,兩隻翠鳥圍著一朵開放正盛的搖玉花上下飛舞,花朵裡是昨夜凝露而成的清水,和著花蜜泛著微微的甜香,翠鳥喜食花露,此時因為爭奪這一支花朵在空中正打的難分難捨。
繡履轉過廊下的拐角,正好看見尾羽帶一點墨色的翠鳥將尾羽帶一點鵝黃的翠鳥一翅膀扇到花木叢中,令儀的腳步一頓,默默的站在廊下看鵝黃撲稜著翅膀反擊,啾啾的清脆鳥鳴聲表現著它的強烈不滿。
屋內走出一人,看見站在廊下的女子趕緊下拜,“殿下。”
令儀側過頭,半跪在身前的是影主久辰,“起來吧。”轉動腳步步入房間。
這裡是一間客房,擺設簡單整潔,床上躺著一人,疏雨和玄七正在為他包紮頭上的傷口,看見令儀進來都停下手中的事情點頭行禮。
此時已是他們被救出來第五日,令儀在韓太醫的醫治下於兩日前醒來,而荊溪卻遲遲不醒,令儀想了想,終究踏進了這間屋子。她看著疏雨,斂眉問道:“他的傷勢如何?”
令儀是隨暗衛一起前來的韓太醫一手親治,所以荊溪療傷的事便交給了疏雨,青衣少女看著手下傷口縱橫毫無知覺的男子,略微沉思答道:“身上的傷口雖多,但都是皮外傷,這麼久不醒的緣由恐怕是因為他體內的無魂復發。”
“無魂?”令儀皺了皺眉。
“嗯,就是無魂,我觀他手臂和腹部的傷口因是他自己為遏制無魂劃下的。”疏雨接過玄七手中的紗布將敷好藥的地方層層包裹住。
令儀點點頭,轉身問跟在身後的久辰,“陛下可有回信?”
久辰垂首,“葉家舊事以及江左一案陛下已經安排密探查詢,和越字有關的南閩越家以及越地所有高官權貴也已經派人前往探查。”
目光微轉,令儀看著已經換好藥,重新被疏雨玄七平放在床上的荊溪,緊閉的雙眼不會再用莫名溫柔的目光看她,滿是傷痕的手也不會突然蠻橫的抱起她,“他的身份查的如何?”
久辰垂下的頭顱也轉到床榻上的人,頓了一頓,“查不出。”
“繼續查。”令儀垂下眼,袖中的手指微動,轉身往門口走去,走到一半又轉過身來,“疏雨你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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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令儀看著手中的一卷書籍,是江湖中藏玉閣一年一出的《江湖大事譜》,看著記載著唐門的那一頁,她看了看垂首站在書案前的青衣少女,“疏雨,你準備一下,明日回唐門罷。”
疏雨猛然抬頭,和令儀有些相似的沉默神情,“殿下。”然後便再不言語,只是看著她少女時代敬仰的人。
合上書卷,令儀抬眼沉沉的看著她,“唐門下一任唐門門主的試煉就要開始,你若不回,這一錯過便是一生,可是你不可能在我身邊待一輩子。”
“”疏雨不言,男子溫雅的笑容在眼前一閃而逝。
“你在我身邊幾年,多次救我於危難之中,多次因我犯險,如今也該回去了。”
“殿下游歷江湖,危險重重,疏雨放心不下。”
微微一笑,令儀深沉如古潭的眼中閃過幾絲柔光,“陛下將半數暗衛遣到我身邊,而且我手握令牌,可調動當地州府兵力,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倒是你,離家多年,唐門門主和你父親定然已經十分擔心,早日歸家也省去了他們心中的牽掛。”令儀看著沉默的少女又說。
窗外暖陽透過窗戶,窗前花木扶疏的倒影繁複,一陣靜默,疏雨答道:“好。”
令儀繞過書案,袖袍似輕雲流動,她抱了抱身前的少女,“等我遊歷至蜀中的時候便來看你。”
四年不離不棄的陪伴情誼,怎可輕易相忘?寂寞且詭秘的深宮,如履薄冰無人相護的朝堂,白駒過隙的流年,身前的少女捨去本因斑斕的生活,被人護在手心的寵愛以及被人尊崇的身份,隻身來到她身邊相護相守,這份珍貴的情義令一人之下的長公主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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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匆匆回了唐門,君重華過了幾日也回到自己的封地,屬地之王不可擅離。
令儀傷勢漸好之後,暗衛也開始收拾行李準備上路,長年木著臉沒有表情的玄七第一次做侍女的事情手忙腳亂,令儀圍觀幾次之後,決定自己動手整理。
而荊溪因為一直未醒,令儀留下一人照看,便帶著韓太醫和玄七以及眾隱在暗處的暗衛踏上旅程。
然而在出發的早上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插曲。
春日正好,院門外十里楊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