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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壓低的嗓音依然活潑,“殿下,有江左傳來的密信!”
玄七開啟門,接過密函返身回來遞給令儀。令儀一目十行的閱完,又遞給玄七。玄七開啟燈罩湊近火焰將薄薄的信紙化為灰燼。
“阿良的事你今晚就譴人打探好,立時回報。明日準備啟程至江左。”令儀的眉間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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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李家是當地首富,李老爺有八房夫人,為他育下五子七女,然而正房一無所出,大胤朝對嫡庶之分無前朝那般嚴厲,是以李家家產之爭一向為臨江百姓津津樂道。
李家五子李頎,曾與三年前不顧家人阻攔執意迎娶一名漁家女為妻,因無得力外戚支撐,因此在家產之爭中一直處於下風,其母三夫人一直為其子張羅著另娶,而漁家女雖然被臨江上流的各路貴夫人和名門小姐所不容,但其一入豪門也並不似戲本子中所唱的那般受盡欺凌。
李家後院,某處小院中,青年男子在暖黃的燭火下埋首在厚厚的賬冊中,有人推門而入,輕聲走到他跟前,放下手中端著的夜宵,又撥了撥燈盞的燈芯讓火光明亮了幾分。
紙上火光跳躍了幾下趨於明亮,青年男子抬起頭來看向來人,女子的明眸大眼含著笑意看向他,發端的明珠在燭火下有隱隱的光暈,“已經三更了還不見你回來,我便做了夜宵送來,先吃了再忙吧。”
“好。”李頎將手中的筆擱在筆架上,開啟書案上的食盒,香氣撲面而來,拿起勺子往嘴裡送了一口,滑膩甜香,比城內最好的酒樓做得甜羹還要美味幾分。李頎看了看妻子美麗的側臉,初見她時是率真的漁女,然而身上卻總是有很多謎團,比如這決不是普通人家女兒能夠做出來的佳餚,比如在大場面時進退得宜的言談舉止,比如身上累累的傷痕。
“在看什麼?”女子罩好燈罩回首便看見丈夫探尋的目光,展顏一笑如是問道。
潔白的牙齒如貝,女子明朗的天性在笑容中展現無疑,李頎安撫的笑笑,“李某隻是感慨,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不管妻子身上有何秘密,她還是他李頎心愛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便一切都好。
“相公,三嫂明日在城外清溪上舉辦詩會,我要過去作陪,午膳便不能喝你一起用了。”
“去吧,”李頎吃了兩口甜羹,似想起了什麼又抬頭看著妻子說道:“阿良,若不想去便不去。”
阿良搖搖頭,明眸自信的閃閃發亮,“你可見她們哪次真的難為了我去?”
李頎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輕聲一笑,看著妻子的眸子裡全是寵溺,“好,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回來告訴我,”又低頭吃了一口,“還有,母親的話你不用在意,我是不會同意的。”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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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隱隱,流水宗宗,華美雅緻的畫舫緩行水上,絲竹琴絃聲伴著女子的軟語調笑聲傳了出來。
畫舫內,或坐或站,各色麗人滿室生花,層層疊疊的華美衣裳,精緻的雲羅小扇,搖搖欲墜的金玉步搖。
臨江的名門貴女門正在藉著果酒行酒令,正好行到了主座上斜坐著的雍容夫人。她堆了堆如雲的髮髻,錦繡的華麗衣襬也隨之一動,舉手之間的風儀絲毫不減當年的臨江第一美女稱號。
她隨時帶著笑的眸子看向站在窗邊的女子,水藍色的衣衫襯的氣質乾淨文雅,豔麗的側臉在午時的白光下光輝灼灼。哼,不過是一個漁女罷了。雍容夫人如是想著,眯了眯眼說:“小五,幫三嫂作一句詩如何?今日酒飲的有一些多了,頭有些發暈。”
女子未動。畫舫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彈著琴的少女也壓低了琴音,人心不一,有幸災樂禍者,有憂心忡忡者,有事不關己冷眼旁觀者,她們秀麗的眼角眉梢都將她們的心態或多或少的透露了出來。
雍容夫人眼中有厲光滑過,端起桌上的夜光杯淺酌一口,聲音加重,“小五?”
女子這才回神,回神一福,未理會四周揣測的目光,“三嫂。”
“可聽見我剛才說的話了?”
“替三嫂作詩。”阿良低垂的目光中閃過諷刺,想利用這個來體現她的愚昧無知麼,想借此來降低相公在族裡的地位麼。
“阿良不才,但少時也曾隨鄉里的教書先生學過一些詩詞皮毛,獻醜了。”那個人自幼喜歡詩歌,宮人也便跟著學了一二,以便於其相和,想不到竟有用到的一日,“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
室內又是詭異的安靜,有人詫異的看著她,被阿良叫做三嫂的雍容夫人心裡壓著莫名的怒火,面上卻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