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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感受到了受人細心照料的溫暖,病弱的晚晴異常乖巧,儘管睜不開眼,但是餵過來的藥,全部喝下,不落一滴。
晚晴配合吃藥,俞殷尚卻喂得極慢,彷彿怕喂得急了,嗆到她。楊淨蓮看了一會,空氣中滿是中藥味道,燻得她漸漸有些不耐煩,又不好意思叫俞殷尚出去,一起喝下午茶,這時,她不禁暗悔,她沒事多什麼嘴呢。
正當楊淨蓮索然無味,房門被毫無顧忌地推開,章玥略顯尖利的聲音刺到人耳朵裡,“淨蓮,你怎麼還在這裡?晦氣!走,下去喝下午茶。”
楊淨蓮暗喜,章玥來得正好啊,她正發愁呢。
楊淨蓮側身凝立,一副要走不走的樣子,含笑回首,望著俞殷尚,綽約美姿態,“殷尚,一起去喝下午茶吧。”
俞殷尚還未回話,霍地,“乓啷”聲大響,他手裡的藥碗、小勺,連同藥汁全數飛了出去,藥碗砸在地上碎成數瓣,藥汁灑了一地,竟是夢魘中的晚晴起手拂飛的,所有人看得真真切切,絕無眼花。
晚晴平常頭腦清醒,能夠輕易掩飾自己的性格特質,可一旦發高燒,燒得她稀裡糊塗,失去理智的時候,情況會變得她自己也無法控制。
兩個女聲吵死人,一個尖利像雞叫,另一個鶯鶯似鳥語,送到嘴邊的藥,突然變得難以下嚥,晚晴不喜,她不許俞殷尚和她們去,俞殷尚要去,除非帶著她一起去。
晚晴病得迷糊,內心的念頭卻倔強無比,鐵了心不讓俞殷尚走,因而,她抬手一揮,避開藥汁,表達她的憎惡,不料,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晚晴被自己弄出的動靜嚇醒,想睜開眼補救,可無論如何都睜不開,上下倆眼皮像粘住了似,沉沉地打不開。
心知闖禍,為避禍,晚晴不得已嚶嚶哭泣,聽上去如同小病貓喵喵哭叫,“好苦藥好苦好難喝”
晚晴出其不意的舉動,眾人反應不一
王阿姨忙蹲下收拾破碗爛勺,當自己是瞎子、聾子,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做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與她無關。
楊淨蓮微感不悅,早不苦,晚不苦,等她叫俞殷尚下樓喝茶就苦了麼。
俞殷尚則被這哭聲弄得心~癢氣躁,哪裡是哭呢,分明是小貓貓向主人撒嬌啊,唉,他的小貓貓怎麼可以那麼可愛呢。
礙於旁人在場,諸多不便,俞殷尚淡聲說:“嗯,先睡覺,等會再喝。“
說來奇了,得了俞殷尚的話,晚晴抽抽噠噠,吊著聲兒,啜泣兩下,便不再哭,翻了身,安然睡去。
樓下鋼琴的事情,章玥已經很窩火,現下,晚晴又是這番作態,激得章玥大怒,視作挑釁。
章玥凶神惡煞地衝到晚晴床前,楊淨蓮有心攔她,也攔不住,噼裡啪啦大罵,“你神經病啊你!裝什麼裝!小舅公,別理她,我們一起喝茶去,她是存心纏著你!什麼東西!整么蛾子,訛了我小舅公給你買鋼琴,也不看看自己出身,一個紅燈區的小雛妓”
“啪!”
章玥語斷,一記響亮的巴掌扇歪了她明豔的臉蛋。
小舅公居然在外人面前打她!
章玥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俞殷尚,委屈的淚水即刻盈滿眼眶,“小舅公”
俊臉清霜,銳眼幽深若冰海,俞殷尚說出的話是冰凌刮耳,“她是我新認的義女,也是我新收的女弟子,過段時間,選了好日子,認親宴和拜師宴一併舉辦,按俞家輩分,她是你小~姨。下一次再不敬,目無尊長,出言無德,我會在你小太爺和父母的面前,對你執行家法。”
雖說新時代不興家法,但是,大家族歷經數幾十代傳承不息,繁榮昌盛,自有它一套道理在其中。
不僅俞家重視家學傳承,其他和俞家聯姻的,諸如孔、宋、楊、許、王、榮、查等名門望族,亦是重視傳承,以孝悌忠信禮義廉恥的儒家思想持家,修身養心。
家族間除了聯姻和利益往來,就是以敦睦人倫成為維繫家族成員強有力的紐帶,像章玥這樣不講口德的姑娘,長輩不計較還好,若是計較,肯定少不了責打一頓。
俞殷尚佔據道德制高點,說要“執行家法”,是很重的話。
況且
他居然認這種底層出身的女孩為義女,又收她為女弟子,這是何等青眼有加。
不說別的,以後她只需抬出俞六公子義女,或者俞六公子女弟子的名頭,怕是任誰都會買她三分薄面,不論到哪兒都能橫著走。
再沒有人敢看低她,他給了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