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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買的衣服。當時他隨手便丟到了鞋櫃上,如今,那紙袋依舊靜靜地躺在那兒。
這一刻想起雲璃,他才猛地發現,從追逐她到現在,他憑藉的,只是一股衝動。竟僅僅是因為,圖書館中看到她將《老人與海》改寫了結局。
那是他高中時的一段晦澀情懷。曾經的他帶著那張寫有《老人與海》續局的電腦列印紙找遍了整個高中校園卻一無所獲,曾經的他委託多名私家偵探去查探,依舊是毫無所獲。
當他逐漸忘懷,將那段處於萌芽的感情扼殺,卻突然發現了改寫結局的主人。
這,怎麼可能不令他覺得欣喜若狂呢?
猶記得那個陰雨綿綿的午後,他因參加高一年級組辯論賽而在樹蔭底下直接跟自己較勁。
其實那會兒的他,成績雖好,卻根本不屑於這種比賽。從來都不想要競爭意識,從來都不覺得個人榮譽與集體榮譽有什麼用處,所以準備起來,也是完全便沒有下多少功夫。
會故意躲在沒人察覺的樹蔭底下,也是為了躲避上課,找個地方清淨下罷了。
可誰成想,陽光明媚使人慵懶,他靠在樹蔭底下睡了過去。這一睡,便睡到了大晚上。寒意襲來,他這才醒過來。
“老人與鯊魚搏鬥,消耗了他所有的體力,死在狂風捲集的黑暗大海中。可他保住的馬林魚魚骨,卻成為了別人炫耀的工具。世上的事,努力過了卻依舊還有未做到的,到頭來,也只有為他人做嫁衣裳的份”
當時聽到那悅耳的女聲發出流利標準的美音,他便一下子沉浸了進去。既為那發音,也為那被改寫的結局。
“我說,大半夜的你跑這兒來英語演講?”主動搭訕,他將躺著的姿勢改成坐著的姿勢,斜靠在樹幹上。
就著月光,他可以看到他前面是一個瘦弱的女生。中規中矩地穿著校服,面容掩映在陰影中,稔是由他怎麼使盡去看都看不真切。
“就許你在這兒學古人附庸風雅天為蓋地為廬,就不許我即興演講?”那聲音聽起來軟濡,與她的美音相比,更添了中國傳統女性那種讓人生憐的柔弱。可語氣中那毫不示弱的剛硬,卻又在那份柔弱中,添上了一抹無與倫比的凜然。
他當時便笑了:“那敢問你這是要參加咱們學校哪天的演講啊?屆時我去捧場啊。”透過月光,努力打量著她。但見她手上拿著一張紙,四目相對,她的眼神有些發怔。可終究是彼此都在陰影中,什麼都無法看清。
“我從不主動去拿任何獎項。”留下這一句,那女生便走了。讓他一陣莫名,竟不知她是高傲到了極致,還是謙虛到了極致。
“聽說你要去參加辯論賽,這張紙就送你了。希望你別吊兒郎當不將比賽當比賽。凡事認真些,對於你而言,努力過了絕對能夠過。而不是像那《老人與海》的老人,他用命護住的魚骨卻成為別人炫耀的工具,為他人做嫁衣裳。”
他當時便覺得這女生委實是太悲觀,海明威筆下積極向上的小說非得被她弄成了一個悽慘結局。居然還拿此來勸誡他。
可他也同樣好奇,她竟然會知道他會參加辯論賽
對上那張紙上的英文,想象著記憶之中那個柔和不失剛硬的聲音,他第一次,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可惜,之後,卻再也沒有那個女生的下落
其實他曾經真的很荒唐。在大學裡頭見到孔九九時,竟荒唐地覺得她的聲音和記憶之中那女生的聲音很想象。
可記憶有時候容易退化,幾年過去,他也早就忘記那個能讓他剎那心動的聲音了。一笑置之,他也便沒將此放在心上。不過因著這個緣故,倒是和孔九九走得很近,處處幫襯著她,為她開些小灶,讓她走走後門。他發現,其實那種慣著她寵著她養著她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自然,這一切,在他與雲璃正式確定關係後,在他被她強吻後,徹底地終止了。他,總歸得對自己第一次動心的人負責,不是嗎?
*
收回思緒,傅景淵有些頭疼地走向十十的房間。開啟/房門,夜已經很深,小傢伙自然是睡著了。
孔九九被警方帶走,嚇壞了小傢伙。白天便一個勁地嚷著讓他一定要救媽咪。他也是急了,可警方不讓探視不許保釋,萬般無奈之下找上了蔣沛君幫忙。
想起蔣沛君,他這才發現他晚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接到他的電話。也不知道孔九九究竟和他說了什麼,他分析過後,不知道得出的結論能否起到救她的作用。
暗罵自己沒出息,竟然在意識到愛上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