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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到,那是片霓虹燈。
一長串一長串在風裡搖曳著,乍然亮起,好象是憑空懸浮在半空的燈籠似的,難免讓人一陣悚然。及至看清楚後面建築的輪廓,馬路兩邊的路燈卻像是約好了似的一盞接著一盞亮了起來,燈嵌在路邊小區外的牆壁裡,不挨近了根本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腳地下那道柱子的影子還在蛇似的扭動,不過因為亮了許多,我終於看清楚扭動的不是柱子本身,而是上面一塊布。
老長的一塊布,鮮紅色的,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上面用白漆刷了幾個大字——九幽路,晚十二時,大遊行。
九幽路?什麼地方的路?
我好象沒什麼印象
遊行?什麼遊行?
我好象也沒聽說過
布上標著箭頭,我順著箭頭看到前面路口轉角處有塊牌子,牌子上寫著:黃嶺路,南,北。四下看看仍舊看不到一個人影子,我拎著調料朝北邊走了過去。
北邊閃爍著那些紅燈籠似的霓虹,越離得近燈越多,夜色裡蠻好看也蠻喜慶。從路口的牌子變成“思泉路,南,北”的時候,三三兩兩的人影開始出現了,而我原本一直懸空著的心也總算有了落下來的地方。
人影是從正前方過來的,有的人手裡提著燈籠,白紙糊的燈籠,很有意思,讓人覺得像元宵節。幾個小孩子跑跑跳跳的拿著燈籠互相追逐,一路跑到我身邊時突然停了停,抬頭看看我,繼而大笑著一鬨而散。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他們笑成這樣一輛計程車從我邊上開過,掛著空牌,我朝它招了下手,但它沒停下來。遠遠幾道人影從對馬路走過時似乎朝我的方向看了看,意識到我的目光頭一低就離開了,走得很快,我根本來不及跑過去問聲路。
只能繼續朝前走。
這地方和我家附近環境有點像,老城區,馬路很新,邊上的建築很舊。路燈下只窺得見街面房子高高低低地靜杵著,往裡就黑了,小弄堂七里十八彎,珠網似的繞,繞得裡頭一團昏暗。隱隱有收音機的聲音慢慢悠悠從裡頭飄出來,在路口那幾家七八十年代建的小雜貨鋪前搖盪著,小雜貨鋪門還沒關,視窗一半被木版擋著,另一半人影綽綽,裡頭麻將聲嘩啦嘩啦的響。
好似一瞬回到了六七八歲的時候,連空氣的味道都這麼老舊。忍不住走到最近那家店門口張望了幾眼,剛巧一箇中年女人踩著拖鞋踢踢踏踏從裡屋走了出來,見我在看,順手就把窗邊的木板卸了塊下來:“買啥。”
其實我只是想問問路。只是剛要開口,忽然邊上人影一閃,倒映在玻璃窗上從我身後慢慢走過,於是我路也不問了,轉身急急地就朝他追了過去。
卻也不敢追得太急,只保持著比平時稍快的步子小心在後面跟著,路上行人多了起來,我可不想讓別人看到我追著他亂跑的樣子。
那會很丟臉因為很奇怪奇怪在除了我以外沒人可以看見這個人。
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呢他明明還在的,為什麼一直都不回來呢??
我不明白。只能小心跟著,怕一個不小心他就消失了,就像那天晚上之後。可是人卻越來越多了起來,在穿過兩條橫馬路之後,似乎是到了這個區的鬧市中心。
很大一個廣場,正中央一座高大的建築物上掛滿了那些喜慶的霓虹燈,邊上人頭濟濟,周圍店鋪卻跟祥南路之類的一樣,全是大大小小的私營小攤子。賣衣服的,賣串烤的,賣小擺件的多的是一盞盞紙糊的燈籠,就像我之前看到的那些人手裡拿的一樣,式樣很舊,顏色很樸素,但很有味道,高高掛在那些鋪子的大太陽扇下,迎著風四下招搖,好不熱鬧。邊上緊挨著一片花鋪子,從沒見過花鋪深夜生意都這麼好,然後想起來今晚是七夕,於是釋然。花香濃郁,張揚著和邊上燒烤的薰香纏繞在一起,清甜又鮮香的味道。忽然瞥見幾束淡藍色的花,有點眼熟,卻又叫不上什麼名字,一大捧一大捧被擺在白瓷的缸裡,煞是好看。
而就是這麼一閃神的工夫,再朝前看,那一直被我追著的身影卻不見了。
前面晃動著許多相似的身影。類似的身高,類似的頭髮,類似的白色的襯衣一時不知道哪一個才是他了,有些懊惱,但沒有辦法。跟丟了就是跟丟了,要在這麼多人裡頭跟一個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的鬼,本就是相當困難的。
“小妹,要不要買束花?”還不太死心地朝那方向張望,邊上一個老太太啞著聲問我。一邊遞過來一支花,就是之前引開我注意的,那種淡藍色很漂亮的花。
近看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