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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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如沐春風的微笑漸漸消散,繼而苦笑一聲:“喜歡”
我從袖口中掏出了那本小冊子,擺放在了他的身邊,說道:“這是凝卿寫的札記,你不常去她的寢宮,竟從未看到過。”
他的眸光略微閃爍,輕輕地笑了起來:“是啊,我從未去過,自從她死了以後,我再也沒有踏入那宮殿半步。”
我半垂下眼眸,遮住了所有的神情。
他修長盈白的手指摩挲著那本小冊子,嘴角噙著溫柔迷離的笑意,似乎在追憶著那位名叫莊凝卿的女子。
初識,她從容淡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口若懸河,他眸光熠熠,已經將莊凝卿三個字,刻在心底。
再遇,她貴為皇后,素雅清淡高雅從容,他幾度巧遇,含笑凝視,不經意間早就為了她一人,捨棄一切。
到最後,他為她放棄了定遠侯的所有不甘與仇恨,為她選擇放棄權勢,背棄他一生唯一的知己。
他卻始終不知道,那位才情可傾天下的女子,將他,放在什麼位置。
是在深宮孤苦無依時的唯一依靠,亦或者,是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情義。
我只是靜靜地站立在他的一旁,看他翻開了,莊凝卿的札記。
…自莊凝卿辭別徐洛玄回到皇宮,皇上不問詳情,她也不準備主動說,就當這段記憶,從不存在。
家族的風波暫且壓下,她心中釋然,卻有更多不安。皇上對她溫柔依舊。她卻覺得,暗濤洶湧,暗流湧動。
這不是捕風捉影。她身邊的人一點點少去。她的心腹紛紛出現問題。她嗜睡貪吃。就算是她素來從容的父親,也開始風塵僕僕神色凝重起來。
她的父親告訴她,現在有兩個選擇,其一,她父親主動辭官,其二,與定侯公聯手。
她眸光微閃,那個俊秀男子微醉的話語猶在耳畔:卿卿,可曾想過為我留下。
她請父親辭官。這不是一時的意氣用事,也不是為了那年少時的愛人,只是,純粹的擔心。
她擔心一將功成萬骨枯。她自己的家族會萬劫不復。但更擔心的,是那俊秀男子。
她請他收手。她沒有想到他當真一言九鼎。自那天起,她再也沒有聽到過定侯公的訊息,也沒有見過王爺。
然後隨著定侯公消聲滅跡,她胸口中的劇痛也越發明顯。她終於暗自遣來了自己的侍女,將周邊所有可能有毒的物件交給她帶去給父親。
她不敢接受,卻不得不接受的事實就是——她愛的人,日日夜夜在給她梳髮時下毒。
她淺笑著接受,拒絕了父親暗中派來的太醫,遣走了身邊的侍女,獨留下了從小伴在自己身側的侍女。
她看著鏡子中日漸消瘦的自己,猶自抹著胭脂,為自己梳妝。她是想靜靜地獨自離去的,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她可以任由他將自己家族的勢力一一瓦解,也可以任由他心心念念另一個女子。但她從未想過,他眼底的溫柔,全部都是虛情假意。
那日,徐洛玄來找她的黃昏,她將宮人遣走,挑了挑,撿了撿,遲疑了許久,又將手指落在了鵝黃色的衣裳上。我不知她沉靜的眸子中,是不是想起了湖畔的再度相逢,我不知她是否在期許自己不是尊貴的皇后,而是那名叫芊芊的女子。
她放下挽起的髮絲,執起淡綠色的紙傘,沿著宮中的湖畔一路走去。她的手撫摸著小腹,眼中碎碎落落,一片淡金色的碎芒。
她一直靜立在湖畔,碰著河燈,直到夜色漸暗,她方才點亮了裡面的蠟燭。
微弱的光芒在跳躍,也跳躍在她清冷的眸子中。
她捧著河燈,執著傘,向著河畔走去。走到岸邊,她不是彎下腰,而是徑直往湖中走去,眼見,她的鞋子沾了水。
凝卿在那處寫道:“我不想留下,屬於我的什麼。不管是衣服,傘,還是那個小生命。我寧願像來時那般,悄無聲息地走。我只想以最真實的自己來結束我的生命。”
☆、第一百一十五章 錯誤的錯過
那鵝黃色的身影突然停住,她低垂下頭,淡綠色的傘掉落在地上,她倉皇地從腰間抽出手絹捂住手,痛苦地咳著,紫色的手帕霎時染成血色。
“卿卿!”
她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悄悄地將一方手帕收起,轉身,嫣然一笑:“王爺,許久不見。”
徐公子氣息不穩,髮鬢微亂,他如玉的面容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凝卿淡淡地寫道:“我從未想過,原來我還是有一絲執念,見到他的一瞬間,我才有所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