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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室友們這一句句關心則亂的急躁問話,莊景玉只是非常平靜地微笑著告訴他們,他之所以選擇報名這個專案,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多雜七雜八的嚴重理由,只是很單純地因為,他捨不得浪費掉,一個能夠真正學到知識積累經驗的機會罷了;而他和黎唯哲之間,也好得不能再好,什麼壞的事情,都不曾發生。
只是,當莊景玉面對著滿臉關心的室友們,面不改色神情如常地講完這一番冠冕堂皇的假話以後,他忽然就覺得有一些恍惚,難以置信地發覺,原來,就算是蠢笨樸實如他,一旦與別人相處得久了,被他人逼問得急了,竟然也可以被激發出,編造胡言亂語的本領,和裝作若無其事的本能。
雖然莊景玉非常知道,也絕對承認,他們是好朋友,好兄弟;可是莊景玉更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困難,實在是沒有同他人抱怨的必要,商量的餘地,以及,求助的可能。哪怕那些“他人”,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抑或,血脈相連的親人也不可以。
因為無論怎麼做,那都是沒有用的。
那隻能是他和黎唯哲兩個人的事情。更是他莊景玉,一個人的戰爭。
這次水利水電專業的期末考試很給力地,在六月中旬,就已經全部結束了。然而這同時更意味著,他們這群人的四年大學生活,也已經流水逐花地,過去了四分之三了。下學期班裡的同學,實習的實習,出國的出國,考研的考研,當然準備找工作的,自然也是各種睜大了眼睛,隨時準備抓住機會簽約好工作。鑑於這種情況,班長徐徐便十分熱心和負責地,在考完最後一門課的當天晚上,大力組織了一次提前一年的離別聚餐。
所謂聚餐聚餐,當然圖的就是一個能說能笑能吵能鬧,因此高檔安靜的西餐廳茶餐廳就完全不在考慮範圍之內,灰溜溜地遠遠退散了。又因為班上有些同學吃不得辣,於是最後,徐徐班上大手一揮,便將聚餐地點定在了Z大北門外,一家口碑價格皆很公道的烤肉店內。
班上男生多女生少,在這種場合之下,吃飯那都是浮雲,只有喝酒才是王道。從晚上七點正式開始的聚餐活動,到現在“八點”都還沒有一撇呢,男生們就一個比一個喝得厲害,個個兒都跟打了雞血吃了興奮劑似地滿口胡話面紅耳赤,甚至就連徐徐魏嘉唐漢這一眾票班委幹部也都盡是如此,毫無組織紀律性。
相比起來,周雲飛,就簡直不要好太多了。看看現在他那一副坐懷不亂嚴謹優雅的樣子吧,果然不愧是學生會的骨幹官員,公眾場合,哪怕只是來吃個普通廉價的烤肉,但無論紳士風度還是精英風範,嘖嘖,那氣場,那做派,都足得個十成十。唯一出賣了他悶騷本性的,是他那一雙,始終膠著流連在醉態迷人的魏嘉身上的眼睛。兩道從瞳孔深處射出來的,餓狼般綠油油的色光,即便是隱藏在這麼多化身為狼的男同胞中間,也著實詭異眩人得厲害。
總之,此刻這家烤肉店,幾乎就像被他們整個班三十幾個大老爺們兒給全部包下來了那樣,旁若無人地你摟我我扒你,個個兒滿臉紅暈,東倒西歪,黃話連篇,搖搖晃晃;節操什麼的早已經化成了天邊某一條越來越小的內褲,觸目所及,只能看見眼前這好大一幅黯然銷魂的,眾男攪基群P圖。
當然,莊景玉,並不在這幅圖裡。
雖然一向很少喝酒的他,今天也難得破例地,喝了很多很多,甚至,也許比他活到迄今為止的一輩子,所有喝過的酒,都還要多得多得多;但是喝到現在,莊景玉卻十分絕望地發現,即便是有那麼那麼多的酒精都已經滾燙地化進了自己的身體,然而他好像,還是醉不過去。
肚子早已經撐到了極限,可是腦子仍然不受控制,罪該萬死地清醒:它在莊景玉無能為力的遠方,拼命地浮現和想念著,那一個,刻骨銘心的名字。
算起來,自從那一天,莊景玉主動離開,而黎唯哲並未挽留以後,他們倆,已經有大概一個多月,沒再見面了。
一個多月。一個月,零十三天。而等到今晚一過,就又是新的數字,新的記錄,新的一頁。
而那一條,【如我所願,也如你所願】的簡訊,黎唯哲,也沒有回。
莊景玉已經記不起,自己究竟有多少次,只要手機一震就瘋狂地撲過去,可是在看清螢幕顯示以後,又失落地將它放回原處,無論是誰,也再也提不起力氣,去回覆,和接通的經歷。
因為無論是誰,如果不是自己正在等待,正在想念的那一個人,那麼,都不算是誰。
於是就是這樣。於是,總是這樣。反反覆覆給人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