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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月皎氣結,越發覺得與他難以溝通,正想離去之時,覺得裙襬被人扯了一下。
她低下頭,便見白瑞寧可憐兮兮地瞅著她。
“我爹是冤枉的,真的”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白瑞寧雖然心中極為不恥莫如意的做法,但她還是希望顧月皎能幫她美言幾句,讓莫如意也順便放了白松石。
“這件事你別管。”可能是怕顧月皎真的開口,莫如意搶先一步堵住去路。
白瑞寧恨極,咬著牙問:“為什麼?你能放那個王守信,為什麼不能放我爹?”
“因為你爹罪涉謀反。”莫如意一揚下頷,“怎麼?又要訴冤?”
白瑞寧一口白牙咬了幾遍,後槽牙都磨平了。
陳媽媽趕緊護著她,“沒有沒有,我們這就離開。”
陳媽媽忙亂地扶著白瑞寧起來,不小心觸及她背後的傷,引得她一陣痛呼。陳媽媽卻也顧不得這些了,趕著撿回白瑞寧之前丟掉的幃帽給她扣上,拉著她就走。
莫如意的聲音不期然再次響起,“帶一隊人去白松石家,白府上下,必須查抄徹底!”
白瑞寧的拳頭攥得死緊,不顧陳媽媽阻攔回頭怒道:“莫如意!你欺人太甚!”
莫如意只是冷然相望,根本不回答。
白瑞寧最終還是被陳媽媽連拉帶扯地帶離了懷德大街,陳媽媽去僱車的時候,一隊森嚴禁軍騎著高頭大馬從白瑞寧跟前疾馳而過,白瑞寧現在才知道了什麼叫欲哭無淚,這些人是要去抄她家的,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拳頭緊攥,緊得不能再緊的時候,白瑞寧才覺得有點硌手,攤開手掌,原來是手中抓著一把沙石,應該是剛剛混亂的時候抓起來,打算丟莫如意的,但最終她也沒勇氣丟出去。
偏了偏手,讓粗糙的沙礫自指尖流走,掌中只剩了一顆鴿蛋大小的石頭。
陳媽媽回來的時候,就見白瑞寧盯著掌心裡的石頭猛瞧。陳媽媽知道這位姑娘心思簡單,偶爾會犯愣,心裡嘆了一聲,也不和她多說,扯扯她的衣裳便讓她上車。
白瑞寧上了車,才發現春雨不見了,陳媽媽道:“姑娘捱打的時候我讓她去和夫人報信了。”
白瑞寧點點頭,又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一隊禁軍,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只在電視裡看過抄家的場面,對“查抄”這兩個字也根本沒有任何定義,她想不出一會回去將要面對什麼,是雞飛狗跳還是血流成河?會不會把所有人都拘走?想到這裡,白瑞寧朝陳媽媽道:“你別和我回去了。”
白瑞寧的想法向來寫在臉上,陳媽媽道:“姑娘放心,如果真要抓人,剛才那位莫大人就不會放我們離開了。”
白瑞寧覺得倒也在理,又見陳媽媽栽歪著身子坐著,知道她剛剛為救自己是受了傷的,當下心裡更加難過。
那施刑的禁軍雖然以刀鞘代替板子,但下手極重,刀鞘上又箍著金屬之物,全力拍下來的勁道簡直讓人生不如死。白瑞寧自認皮糙肉厚,經馬車一顛簸也有點挺不住了,只是因為心裡有事,硬是分散了注意而己,現在一想到傷勢,後腰處又疼又麻,滲透著後背的每一處神經,那滋味兒簡直難以形容。
她們的馬車直駛到東市夾道,車伕見夾道口裡站著幾個禁衛,說什麼也不敢再前進。白瑞寧和陳媽媽只得付了車資在這裡下車,相偕走進夾道口白府門前。
白府外守著四個禁衛,見她們進院也不阻攔,院中為首指揮的禁衛便是打了白瑞寧的那個,此時他正讓人將府內上下集合起來,看樣子也是才到不久。
白老太太、夏芷娟和長房的姨娘與兒女已站在前院,一些僕從被看守在院子的另一頭,白徐氏母女不知是不在家還是怎麼的,並未露面。
白瑞寧進了院子便站到夏芷娟身邊去,夏芷娟看她一身狼狽,眼中露出明顯的憂心神色,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今早我才知道李大人昨日也被抓了,此番查抄,怕不是他在獄中受不了酷刑說了什麼對你爸不利的話。”
聽著夏芷娟細細的聲音,白瑞寧連忙把自己看見白松石的事小聲說了一遍。
夏芷娟萬分驚訝,“莫如意既抓了李大人,為何還要放你爸?既然放了你爸,就說明李大人並未說出什麼不利之語,他亦找不到證據證明這案子和你爸有關,可為何又臨陣反悔,抓了你爸回去?”
白瑞寧搖搖頭,“我爸只說他出來了就沒事了,我想他也沒想到”
正說著,夏芷娟低呼一聲撲了出去,卻是兩個禁衛將昏迷不醒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