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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心繪沉默了一會兒,見眾人臉上或多或少的帶了絲不耐煩,不經意的掃了眼宋祁楠,見他面無表情著一張臉,嘆了口氣,只得站了起來。
她緩緩的走到了商清弦身邊,輕輕說了句:“還是彈《惜春》吧。”
商清弦驚喜的點了點頭。
因為曹歡表小姐愛彈琴,宋家大宅的客廳中本身就放了一臺白色的鋼琴,此時也被傭人們抬了過來。
喬心繪掃視了一下客廳,整個格局都按照宋夫人喜歡的復古風佈置的,大氣而又優雅。窗戶邊檀木桌旁的牆壁上,掛著一把白色絲綢做的扇子。
那把扇子是宋司令曾經下到江南時,江南的一個朋友送的。那位朋友知道宋夫人喜愛復古的東西,而宋司令又很愛自己的妻子,所以那把扇子便是專門為了宋夫人做的。
雪白的絲綢上一對鴛鴦戲水,周圍青草碧波,十分秀美。
喬心繪想了想,朝著宋夫人恭敬的問道:“宋伯母,我能借用一下您的那把扇子麼?”
宋夫人爽快的答道:“沒問題!”於是讓傭人去取了過來。
宋夫人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此時心中對喬心繪有一種異樣的親切感,就彷彿是曾經見過一般。她喚來傭人,囑咐了幾句,傭人便帶著喬心繪去了二樓,給她換了一雙真絲的青花色繡花布鞋。
等到喬心繪幾分鐘後再重回大廳時,大廳中的人俱是一愣。
喬心繪優美姣好的脖頸上一副素淡的珍珠項鍊鬆鬆圍攏,頭髮被溫婉的挽到了腦後別了一個髻。身上依然是那身白底碎藍花的及膝旗袍,但腳上的那雙高跟鞋已經不見了,換了一雙與旗袍同色的布鞋。她容顏明媚,氣質內斂,微微一笑可傾城,真像是一幅民|國卷軸中緩步走出的江南水墨畫女子。
宋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向喬心繪招了招手。
喬心繪微笑著走過去,向她鞠了個躬:“謝謝宋伯母。”
“謝什麼,我正愁這雙鞋找不到主人呢,現在看來,你能穿得了它還能給她找個歸宿。”
聽這意思,好像是要將這雙鞋子送給她了。喬心繪心中一陣驚喜。
宋夫人看她也確實是越看越愛。
今天在場的女子中,只有喬心繪跟她是一個樣式的打扮,看來,性格倒是和她相像,不爭不搶、不溫不火、內斂有度、進退有禮。宋夫人心中微微點了點頭,這又是和古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型別,看兩人關係不錯,宋夫人不免多關心了幾分。
喬心繪聽了宋夫人的話,驚訝的朝宋祁楠那邊看去,卻見祁楠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這才明白,原來祁楠和小秋是早有打算的。
談嘉此時心中不滿,卻笑得分外溫和:“既然兩位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就讓我們開開眼界吧。”
喬心繪朝已經準備好了的商清弦點了點頭。
像是排練了無數次般,兩人的默契很是讓人驚訝。
青春朝陽卻又帶著點點愁緒的琴聲慢慢響起。喬心繪於一把綢扇的開啟,漸漸起舞。有高有低,急緩得當。
一片白綢緩展,像是開啟了眾人心中繾綣的那片春意。
一個轉身,一個彎腰都宛若遊鴻。
眾人眼中不由露出點點驚豔,宋夫人更是驚喜的閃亮著眼睛。
喬心繪會顰一笑,視線朝商清弦看去,只覺得點點音符的傾瀉中,兩人彷彿又有了一種默契。可是心中卻是知道,那種默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她禮貌的笑顏朝宋夫人看去,投去感激的一瞥。
剛剛女傭帶她上樓換鞋時,遞給了她一條項鍊:“夫人說,她很喜歡你,喬小姐,這是夫人送你的一串珍珠項鍊,曾是夫人一個老朋友送的,很符合你的氣質,希望等會你能戴著它跳舞。”
她當時又是感動又是感激,一想到她還是祁楠的母親,心中更是湧出了一個想要表演好這個舞蹈的想法。
她生性其實並不寡淡,她知道自己要顧慮的事情太多了,爸爸、小涵、琪諾阿姨還有喬氏的心血。所以她從不在祁楠眼前掩飾自己的。因為她知道,只要她想要,祁楠定是會給的。
她對祁楠的感情或許從前還不強烈,也看不清。可是現在就算她再故意逃避,心裡也清楚,她也想讓他高興。
宋夫人是祁楠的母親,她更想得到她的肯定。
剛剛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她心中既是驚愣又是苦澀。
假如她有很多想要的東西的話,她知道,這將慢慢是其中最想得到的一樣,但同時也是最不可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