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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徒正要繼續說下去,卻在這時,被人用極其無奈的聲音打斷了——

“你們倆要不要這麼肉麻啊?”

任司徒一愣。

還被時鐘打橫抱在懷裡呢,就已經一臉詫異地望向聲音的來源處——

只見孫瑤兩手空空地坐在電梯間對面的休閒沙發上,正看著任司徒和時鐘。

任司徒反應了好半晌,完全想不通孫瑤怎麼會出現在此時此地,最終只能一臉不解地問孫瑤:“你不是回橫店了嗎?”

顯然時鐘投向孫瑤的那兩道不怎麼愉悅的的目光,也在問同樣的問題。不好好在橫店待著,又跑來做不速之客?

孫瑤倒也不在乎時鐘的冷臉,她提著一雙高跟鞋,赤著腳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任司徒:“我得在你這兒躲兩天。”

任司徒抬眸看了看時鐘,示意他把她放下來,時鐘卻彷彿和麵前這不速之客槓上了,絲毫沒有要把自己太太放下來的意思。最後還是任司徒強行從他懷裡跳了下來,掃一眼孫瑤磨破了皮的臉頰:“你這是怎麼了?”

任司徒好不容易把小氣的時先生勸去書房待會兒,才得以和孫瑤單獨待在臥室。

不能被第三人聽到的秘密,任司徒已經預想過會有多嚴重了,只不過當孫瑤真的說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任司徒才發現,那比她之前所預想的要嚴重得多——

“我懷孕了。”

任司徒足足五分鐘沒說話,最終找回自己的聲音時,似乎只能問出一個問題:“徐敬暔的?”

孫瑤點點頭。

“所以你才回來找我?”

孫瑤卻搖了搖頭:“懷孕這件事本身其實沒有那麼嚴重,嚴重的是,這事被徐敬暔知道了。”

這話倒是真的,任司徒完全無從辯駁。

孫瑤一臉的煩躁,祈求似的看著任司徒:“我需要喝點酒。”

任司徒趕緊讓她打住:“你瘋了?懷孕哪能喝酒?”

孫瑤想了想也就作罷,沒再提酒了,只是一個勁的嘆氣:“都怪我,用了驗孕棒之後也不記得藏好,被保潔員看到了可我怎麼知道這事能傳到姓徐的耳朵裡?!”

孫瑤越說越氣憤,眼看就要控制不住情緒了,任司徒趕緊按住她的肩,讓她坐回到沙發上。

“然後呢?”任司徒儘量心平氣和的引導問題。

“以他的個性,然後能怎樣?還不是直接殺到橫店,問我驗出的結果是什麼,我不告訴他,他就要拉我去醫院,不過我趁亂逃了。”孫瑤說到這裡還挺得意的,畢竟能從徐敬暔那兒鑽到空子溜回來,也算是功勳一件,可轉瞬間,孫瑤的那點小得意就被更多的沮喪迅速的沖淡,“可我一回到家就發現他已經讓人在我家堵我了。我當時跑的時候,錢包、手機全都丟了,我連做計程車的錢都沒有,就只能一路穿著高跟鞋走到你這兒,腳都要斷了。”

這確實是徐敬暔會做出來的事,任司徒現在只能慶幸徐敬暔還不知道有時鐘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孫瑤同樣:“幸好他還不知道你已經結婚、還搬家了,你這兒比酒店都更安全,你可得收留我。”

任司徒點點頭,這就要起身去幫她準備東西:“我去給你拿洗漱用品,你去洗個澡,睡衣就穿我的。樓上樓下都有空的客房,今晚你好好睡一覺,睡飽了咱們再商量該怎麼辦。”

孫瑤卻是一臉“無需商量、我心裡已經有數了”的樣子,拉住任司徒,斬釘截鐵地說:“孩子我得打掉。”

任司徒被孫瑤如此堅定的語氣釘在了原地,有點錯愕地回頭看她:“你確定?”

當年的孫瑤就是從手術檯上逃下來才保住尋尋的,任司徒也是某一次聽孫瑤開玩笑似的提起那些往事,可是那時候的孫瑤一邊笑、一邊哭、一邊說的模樣,至今還刻在任司徒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我知道我不能留下這個孩子,所以我媽幫我打點好醫院,要帶我去做手術,我想也沒想就去了,可上了手術檯,我突然就害怕了,那些冰冷的器械伸進我的身體,簡直比徐敬延還恐怖,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逃了。但我其實很確定,我只是因為害怕才逃的,根本不是因為我愛這個孩子,不僅不愛,我還很恨他。可是任司徒,就像你說的,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奇怪,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其實是默許我媽把他送走的,可沒多久我又後悔了,我找了都快50家孤兒院了,愣是沒找到,明明我這麼恨他,可我找不到他之後,又感覺我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任司徒,你說我這是怎麼了?”

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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