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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y快結束了,你那邊呢?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我把地址發給你。”任司徒的心跳依舊急促,可她已經能很平靜地一邊看進時鐘的眼睛裡,一邊對手機那端的盛嘉言、一字一頓地說,“等你。”
任司徒回到船艙,等著她的,是眾人的疑問紛紛,以及為她倒好的酒。
“你躲去哪兒啦?咱幾個都已經喝了四輪了,這些可都是為你留著的。這回你可不能賴掉啊!”
任司徒笑笑:“放心,一杯都不會賴”
說著便接過一杯琴酒,幾口就喝光了。酒精火辣辣地潤著喉,任司徒感覺自己的身體終於不再如墜冰窖,有了迅速回暖的跡象。
她想把這該死的清醒拋到九霄雲外去,還怕辦不到麼?灌醉自己不就可以了
千杯不醉又怎麼敵得過刻意為之?任司徒最後喝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卻還記得要把這兒的地址發給盛嘉言。
迷迷瞪瞪的眯著眼睛,把手機螢幕湊到眼皮子底下,手指終於哆哆嗦嗦地編輯出了幾個字。任司徒還來不及看自己有沒有把這條訊息成功傳送出去,渾身就一脫力,手機徑直掉落在地毯上。
任司徒就這樣整個人縮在沙發角落裡,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但其實她睡得十分清淺,依稀還能聽見周圍的動靜。
碰杯、喧譁、叫酒、唱歌、拼酒漸漸地這些聲音都離她遠去了,似乎有人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她當即不耐地手一甩,“啪”的一聲就掌摑在了對方臉上。
她真的很少能喝醉,也就很少有人知道她其實酒品很差,加上心情不好,如今眼皮都不抬,直接靠回沙發上:“滾”
聞言,孫秘書捂著臉,特別委屈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時鐘。
已經是後半夜了,酒局早已結束,船艙裡一片殘局,沒喝掛的負責送喝掛了的回家,顯然此刻這個喝掛了的——時鐘看一眼這個歪睡在沙發上的女人——得由他負責護送了。
時鐘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平靜地對孫秘書說:“打都打了,抱她下船,最多右邊臉再挨一下。”
這算安慰嗎?孫秘書心裡淌血。一咬牙,真的就不顧右臉的安危,彎身把這女人抱起來,離開。
時鐘隨後走出船艙,卻在這時,身後傳來又一陣手機鈴聲——那支掉在地毯上的手機一直響了又停,停了又響。
時鐘本不予搭理,可剛走上一級臺階,終於還是忍不住猛地一閉眼,很快返身回到沙發旁,撿起手機。
轉眼就把手機扔進了還有一半威士忌的酒杯裡。
任司徒是被漱口水的味道喚醒的。
確切來說,只是喚回了一半神智,另一半還泡在酒精裡無法自拔。
也不知是誰在照顧她,是不是就像5年前她照顧失戀喝醉的盛嘉言那樣?把她從床上扶著坐起,用水杯喂她漱口水,又逼她吐掉。
她還記得那時候盛嘉言醉得直接把漱口水喝了下去,讓她十分舉足無措。
任司徒笑了下,她跟盛嘉言不一樣,乖乖地就把漱口水給吐了,一仰頭就又睡回了床上。而此刻照顧著她的人,也和當年她照顧盛嘉言一樣,解開她衣服最上頭的兩粒紐扣,助她呼吸。
當時她解開盛嘉言的紐扣時,盛嘉言是怎麼做的?
似乎是一把把她扯到了床上,瘋狂地吻她
這麼多年任司徒都強迫自己忘記那一幕,顯然她這番強迫算是成功了,關於那晚的記憶,如今已經模糊的不能再模糊。唯獨她還記得十分清楚的,是盛嘉言當時脫口而出的“揭雨晴”的名字,以及,在觸碰到她背上的傷痕後,徹底清醒過來的那張近乎驚恐的臉
盛嘉言當年突然停下,到底是因為意識到他叫錯了名字,還是因為看到了她那可怕的傷痕,任司徒已不得而知,只是她很清楚,無論是出於哪種原因,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他不愛她
在盛嘉言的字典裡,“任司徒”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能是愛人。
任司徒感覺到溫熱的毛巾敷上了她的臉,這令她本就醉醺醺的腦海裡閃現出的盛嘉言那愧疚的臉,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她聽見有個無奈的聲音像在問她,又像在自言自語:“睡在我的床上,為別的男人流眼淚,任司徒,你夠狠”
如果她現在還有力氣說話,她或許會糾正這個人:她就算真的忍不住流眼淚,也不是為了盛嘉言,而是為了曾經愛過盛嘉言那個自己而流
那個傻氣的、對什麼都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的自己
毛巾被拿走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