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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申君與平士同是燕侯公底下的紅人,保不準兩人有很深的交情。信申君今夜為了平士到此一訪,莫不成是因她早先拒絕了平士派來的使臣?
“呂夫人。”信申君啜了一口茶後,像是攀起了家常話,“據聞您有三個女兒。”
“是。大女伯霜,二女仲蘭。”呂夫人頓了頓,似有些忐忑又似有些顧忌,“三女季愉。”
“實不相瞞。吾之僚友平士有幸與貴女伯霜見過一面,之後平士對貴女念念不忘。”信申君這一句話,算是開門見山了。
“此事早有使臣來報。”呂夫人語氣再頓了一頓,彎下腰以請求的態度說話,“我兩女皆能獲得平士青睞,實屬她們福氣。”
“呂夫人,想必你對於先前使臣之話有所誤解。”信申君擱下杯子,狀似誠懇地說。
呂夫人擔心他接下來會怪罪,急切打斷他:“信申君,我之前與使臣講明,也請平士與信申君能諒解。世上,豈有本是求娶阿妹卻突然退婚且改問阿姊道理。若我應承,我二女仲蘭如何出嫁?伯霜身為阿姊,必是受世人指責。”
“此事——”信申君將背靠到蟬紋漆几上,煩惱地嘆出口氣,“平士並無惡意。他只想與貴女伯霜再見一面。夫人,無論如何請幫平士達成願望。”
“不能!”呂夫人斬釘截鐵,“伯霜為阿姊,必定不答應。”
信申君眼睛一瞟,是從掀起的帷幕,望到了室外的庭中。寺人點亮的燭火懸掛在屋簷下方,火光讓兩個巍巍的影子在走廊的地板上洩露了行蹤。他心裡暗驚,是何人竊聽?他與呂夫人的對話,有竊聽的價值嗎?轉念一想,他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不便為難夫人了。關於夫人所言,我會如實轉告於平士。”
“還請信申君在平士跟前美言幾句。原諒我身為阿媼,有難言之隱。”呂姬隨之起身,伴他步出室外時一而再再而三地請求。
信申君在迴廊當口回身拱手:“呂夫人,請回吧。”
呂姬被他這一句堵住了腳步,心生納悶:他未免真是惱了自己?然而見他一臉笑容溫煦,又不太似。她這麼一怔之間,信申君已是獨自一人走下了臺階。
信申君沒帶家僕,一個人腳步邁得飛快。寺人阿光遵呂姬命令想用火為他照明,卻根本追不上他的步子。眼見他的身子沒入了黑暗裡,方向並不是去往大門口。阿光當即跺腳,一時因摸不清這個來頭挺大的大人是否迷了路,她躊躇在原地。若這位大人是故意迷路,她是不好擋路的。
信申君追覓著剛才兩個在呂姬居室外偷聽的影子。儼然,這兩個影子還是兩派的。一個在左,一個在右。他往右尋去。一路草叢裡窸窸窣窣,伴隨“呱呱呱”的蛙鳴。他停住步,是掩不住快溢位口的笑聲了,道:“貴女,請起身吧。”
被拆穿了西洋鏡,叔碧悻悻地從草叢裡站了起來。還是不想面對他,她側過身說話:“大人,就當做看不見我吧。”
“我只想問一事。”信申君不打算將她放走,站在她去路的方向上,“請問汝為何在呂夫人的寢室外徘徊?”
叔碧望望天,翻白眼:“我見天氣涼爽,四處走走,步行至呂夫人庭院。”意即,我散步,可犯著你何事了?說完,她篤定這個大人在她家院子裡絕對拿她沒法,轉個方向提腿要走。結果,前面走來一個人影,讓她低呼一聲立刻舉袖子遮臉。
這走來的人不是他人,是曼家平士。
“你是如何進來了?”信申君不見詫異,因是深知平士耐不住的脾氣,笑呵呵地說。
平士徑直走,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但他那雙火眼金睛倒是一眼認出了叔碧,兩隻腳像樹樁在要道上一紮,把叔碧擋了個嚴實。
叔碧進有平士,退有信申君,急得想跳腳:“大人,請大人們大量,饒了我吧。”
“你家姊妹現身在何處?”平士執拗地問。
叔碧是犯糊塗了:這男人,是死心眼嗎?一看中人家,非纏死不可?這樣一想,她小心怕怕地回話:“大人,天下美女眾多,我家姊妹未必真能配得起大人。”
看這情況,貌似誤會了什麼。信申君按住平士的肩膀,與叔碧說:“貴女,平士只是想見見人。”
“他不是見過了嗎?”叔碧嘟囔。
“他想再確認一眼。”
“確認何事?”
“確認她是否撒謊。”
看來已有人向平士告密伯霜長什麼樣子,叔碧的小心肝兒為季愉蹦跳:“大人想如何懲治我家姊妹?大人,您可知道,她已經夠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