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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在瞅到公良低低俯下的頭時,突然胸中一暖,他幾乎想流淚了,因為高興。所以,他轉身也向阿突叩拜,請求:“突先生,我也求你了。”
阿突周身抖動著,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個個都想冒這個危險。以前那個美好的女子也是,無論如何都想冒這個險,說:哪怕是死了,也無憾。他的一隻手垂落了下來,從袖口裡緩緩地落下一個扎口的玄色小布袋。
公良急忙用雙手接住,喚阿慧:“取溫水來。”開啟布袋,便用那不知是何藥草攪拌成的草泥放進溫水裡,等一會兒,藥與水混成了一體。端著這碗藥,他另一隻手扶起了季愉。
“等等——”阿突這時清醒過來,急轉身喊道。
公良端起這碗,卻不是喂病人,而是自己先就著碗沿喝了一大口。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緊接端木被嚇到了,黑了臉色,跑到他身邊怒氣衝衝的:“主人,你此舉莫非是要讓我自刎謝罪?”
公良把藥吞進喉嚨裡,閉上雙目好像在感受藥在體內的感覺。
季愉被他一隻手扶著,也被他此舉嚇得不輕,左手撫摸著他胸口處,哆嗦著:“先生,先生——”已經心中亂成一團,表達不清了。
公良像是意猶未盡似的,也不知是捉弄人意猶未盡,還是自己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後仍覺得意猶未盡,咂咂嘴巴,舔舔嘴唇,說:“我知道,我也中過那毒。所以,由我來試此藥引,合適不過。”
眾人聽他這話,真真是哭笑不得。端木仍氣急:“先生可知自己魯莽可以致命!”
“為自己女人與孩子而死,乃一男子榮耀。”公良淡定如神答道。
季愉驀地感覺自己臉上更燒了,簡直是想拿拳頭錘死他:真是羞死了。
“阿斕。”公良扶起自己的女人,把碗放到她嘴邊,“喝吧。”
季愉沒有二話,一口氣咕嚕咕嚕吞完碗裡的藥。
眾人緊張地看著,子墨小心吞嚥口水求助於阿突:“突先生——”
阿突其實在見到公良先喝藥時,已經明白自己輸了,輸得心服口服了。於是,胸中的那股釋然,使得他恢復瞭如常萬事如煙的神態。他開始以醫師的口吻吩咐阿慧:“讓病人睡下,備好木盆,與溫水飲用及清洗。煮一碗谷羹。病人嘔吐穢物過後,會飢餓需要進食。”
季愉躺在公良懷裡,緊閉著雙眼。聽到阿突這個話,便沒有再隱忍胸中這股噁心感。她旋身,便吐了出來。阿慧急忙用盆接住,見是一團團黑色的可怕的東西。公良用袖子幫她擦汗。一個時辰之內,季愉反反覆覆嘔吐了數十遍。阿突指示繼續給她喂藥與清水。逐漸的,她嘔吐的次數減少,吐出的穢物跟著減少,直到只剩下清淡的涎液。眾人看到這,心中擱著的那塊大石頭方才落了下來。
病人不再嘔吐,喝了些溫水後躺下休息。公良把病人的手掖進暖和的被窩裡,向子墨使了眼色。
一直只留心病人的子墨接到他訊號,轉身看向門外。門開著條縫,從空隙望出去,見有幾個人跪在庭院中間,應是等候了許久。
121、佰貳壹。是妻。。。
季愉恢復神清氣爽的時候,已經過了有三四日。
阿慧當時受到公良的急令,由葵士趕返上卿宅邸先接過來服侍季愉。而在季愉養病的這數日內,可以說,商丘、虞城等地的紛亂,已經在潛移默化中被人擺平了。在這個過渡時期,宋國內基本安定,除了一開始被季愉下令殺掉的幾個女子,其他皆是一些低職的官員。因此,在這些處死的犯人裡面,沒有龐太師的兒子也沒有隗誠。
天子周滿聞此訊息,大大地鬆口氣,對某些人懷了更深刻的忌憚。本來他想趁宋國國內亂世,讓周邊諸國吞滅宋國。然而子墨的成長遠出他的意料之外。他當年讓公良撫養子墨,變成了一招爛棋。不是錯棋,是由於這樣的結果也符合各國之間相互牽制,達成天下和平的局面。
宋國的臣子們願意臣服於年幼的宋主,周滿馬上裝起好人,一是讚頌宋主年少有為,殺滅戎人,解救被俘周人,揚大周之威,為大周立下汗馬功勞;二是基於此而認定子墨的能力已經足以擔負成人之責,應立馬舉行戴冠禮,儘快登上君主之位。
實際上,子墨得到了上卿羸牧和太師的承認,是名副其實為宋主了。於是他委婉地拒絕了周滿委派使臣前來為他戴冠的好意,道:吾戴冠儀式,理應由天子所賜養父主持。
周滿對公良的妒意再度升了一個高度。他本還想,或許宋主會邀請他來主持戴冠儀式。而且,最怒的是,他終於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