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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姬對著她們三人,遠遠如溫水似地笑了笑,點了點頭,真是看起來像和藹可親的一個老婦人。她從馬上帷幔中縮回腦袋,趕車的寺人揚起馬鞭,馬車循著雪道,緩緩離開。
“不是太房之人,為何對吾等如此親切?”叔碧在馬車離開後直起腿時,擦擦額頭冒出的汗珠子,實在費解。
“不知。”季愉搖搖頭,對於由姬,這回應是頭一次正面相見。至於上一回,仲蘭扔司徒勳泥巴,她有幸遠遠見由姬一個模糊的影子。所以,對於由姬,她其實根本不認得。
樂芊也是不認得由姬的。在宮中,樂芊只在姜後身邊做事,不見由姬有曾拜訪姜後。對此姜後的說法是:由姬老人家身體不適,幾乎是不入宮的,常年告病在家。除非特別原因,由太房親自派人去請由姬到太房屋裡私下會面。舒姬對此的解釋是:老夫人似乎退居幕後,然實權緊握,太房天子凡事若無她參與,倒是稀奇了。所以,呂姬可以駁太房的嘴,但對於由姬仍是十分的效力。
由姬在宮中的實權是什麼?是個神秘的謎。
舒姬說:不知為何天子與太房會敬畏她?舒姬說這話的語中帶了惱怒。畢竟與由姬做對手太久,並且屢屢失策於此人,她對於由姬那張儼然和藹可親的臉過於深惡痛絕了。
不過,還真的沒有人親眼見過由姬犯過什麼過錯。因此,由姬做什麼事都好,絕不會讓自己親自去做。血,也絕不會沾上她自己的手。
舒姬是服侍姜後的人,但是,在見過姜後和舒姬之後,季愉心裡明白:論謀論勇,恐怕舒姬都不及自家主人姜後。
姜後真的是從不在夫人們面前提及由姬的事。聽夫人們談由姬,她會默聲,只聽不說。
這事其中的蹊蹺,公良知道嗎?季愉腦中忽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她驀地頓腳回頭,看向端木。
端木摸著劍柄,對於她詢問的眼神只眨眨眼,道:“貴女有何事?”
“汝可是知道由姬大人?”季愉問。
“由姬大人乃太房之人,此事宮中皆知。”端木聳聳兩側肩膀,比她還不解的臉色回答道,“吾進出宮中甚少,知宮中之事也甚少。對於由姬大人,曾聽說為天子食母,餘不知。”
真是不知?季愉在他惘然的一張臉上瞧不出端倪,只好掉回頭。
林中鼓聲密集,眾人是都要往天子旗下靠攏。
季愉幾人皆都重新上了馬車。葵士騎上一匹棗紅駿馬,端木坐在趕車位上,甩馬鞭子。
馬車轆轆地往前行駛。馬車裡,三個女子心事不寧。叔碧是因著魯公姬晞突然的表態,驚訝憤怒,一時佔滿心頭,驅之不去,煩惱得緊。若姬晞真的在狩獵中獲得天子應允,向天子求婚事,她難道就得嫁給他了嗎?季愉知她心中所想,把她的手握握,噓一聲:稍安勿躁。此事,他願意,天子不一定願意。
天子,不會以為把我嫁給他,是麻雀變鳳凰,是我福氣吧?叔碧仍是擔憂。
這也有可能。季愉琢磨道。
那該如何是好?叔碧惱火。
季愉看著她,想說的話吞進了肚子裡。其實,在季愉想法裡,似乎這魯公姬晞,要比隗誠略勝一籌。姬晞的“唯利是圖”是擺在表面上的,相比那個永遠不知道其想法的隗誠而言,明顯好的多了。
樂芊大概也是聽了姬晞“毫不廉恥”的一番表白後,同季愉有此想法,畢竟隗誠這人她聽過沒見過,不定因素太多。她不對她們兩人的對話出聲,且是尊重叔碧的心意。況且,姬晞想娶叔碧,若不能得到樂離大夫的同意,是難以實現的。所以這個事要解決並不難,只要稍微向周滿透露這個意思,要周滿讓姬晞直接向樂離問婚事便行了。想必周滿不會不願意幫恩師這個舉手之勞的。於是,她對這事的隱憂,反倒是落在了那個突然出現的由姬大人身上了。
由姬為何會在此地突然出現?女眷,不是都不能進入狩獵場內嗎?當然有例外。但是,這個老夫人親自到這危險之地來,不怕遭遇意外嗎?
“由姬大人是獨自前來?”季愉舔了舔乾裂的唇角。
樂芊抬頭看了眼孫女,眉頭一皺:莫非,由姬坐的馬車裡,還有其她人在,也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季愉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只因她觀察力向來比別人敏銳三分。再有由姬的馬車行駛緩慢,使得她能瞧出幾分端倪。當由姬的馬車輪子駛過坑坑窪窪的路面時,馬車並未產生太大的晃動,也未向由姬一人方向多做傾斜。只能證明車上坐的人較多,比較載重,人均勻坐在寬敞的馬車廂裡。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