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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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的眼神,裡面流露出來的感情再真實不過,我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我沒有敲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陳家揚發現了我。他沒有請我進房間去,而是自己起身走了出來。
病房外的走廊上有椅子,我們隔著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本來有很多話要說的,到了這樣一個環境裡,又面對著眼前這樣一個彷彿已經受盡打擊身心俱疲的人,我發現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陳家揚先開口了,他什麼都沒有解釋,只對我說:“玉林,對不起。”
簡單一句話,一切都已經清楚明白。我卻不願相信這一切。
“為什麼?”我在向每一個人問為什麼,因為他們都是直接丟了一個結果給我,我有權利找他們要一個理由。
“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少儀夫家的人處心積慮地要弄垮我們,我們想改變卻無力挽回。那些材料積壓著,公司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我只是想為少儀求一條活路”
陳家揚說他們將有問題的建材混雜到給周與深的貨品裡,這種事情,只要將直接負責相關工作的人打點好了,矇混過去其實很容易。
我強忍住怒氣,問他:“你是從一開始就揣著這樣的打算,才來找我幫忙的?”
“周與深的公司實力擺在那裡,這點損失對他來說不會有多嚴重的後果,但對我們來說,卻已經是死裡逃生”
我終於沒有忍住,扇了他一個耳光。
陳家揚捱了一巴掌,許久才抬起頭。他眼中有歉意,卻沒有悔意。
打了他,我的手也一直在哆嗦,“你說得可真輕巧!不會有多嚴重的後果?那些有問題的材料建成了房子,即使短期內不會出現問題,但誰能擔保以後?你們是求得了死裡逃生的機會,後果就讓那些無辜的人來替你們承擔。陳家揚,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可怕”
陳家揚笑了笑,這個笑容裡有嘲諷之色,不知是自嘲,抑或是在嘲諷我,說:“根本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周與深根本就不可能允許那樣的事發生。”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玉林,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但你在心智上仍然不夠成熟,你至今仍和大學時代沒有什麼分別,太過單純,看人看事也過於簡單。你真以為,周與深是個輕易就能糊弄過去的人嗎?他若真的這麼好對付,只怕公司早就不存在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做?”走投無路,所以才選擇孤注一擲嗎?
陳家揚再次抬起頭來看著我,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他嘴角那一絲嘲諷的笑,是給我的。
“你問我為什麼變得這麼可怕?不,你錯了,真正可怕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先生。我們公司的事情,在業內算不得什麼秘密,我認為他既然願意跟我們簽下合約,就是默許了這件事。你覺得電視臺這麼巧趕在了正式施工前曝光這件事,是周與深走運嗎?當然不是,因為從頭至尾,這一切都是他導演的戲碼,所有橋段都是由他一手炮製的。假意簽下合約,再找人曝光我們,最後他站出來大義凜然地表一番態度,除了賺足了名聲,也賺足了廣告效應”
我驚愕到失言,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陳家揚哧哧一笑,有些後悔地道:“以周與深的行事作風,我早該知道,不要妄想從他那裡討得什麼便宜。一般人躲他都來不及,我是自己送上門,也怨不得別人。只是他實在也真夠狠的,若是真不願幫忙,大可不加理會,卻何苦非要把我們逼到今天這一步?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陳家揚苦笑的樣子,看得我脊背發冷,他所指責的每句話,聽得我心底發涼。
他們縱然有錯,也不過是絕境中求生的可憐之人。周與深若不願施捨同情他們,從一開始就完全可以選擇置身事外,為什麼卻要如此狠絕地將人逼至這般田地?
我腦子裡一片混亂,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完全超出我所能想象和承受的範圍。商業上的爾虞我詐,我一點都不懂。
我唯一聽明白的,是周與深才是整件事的真正操控者。他有給別人生路的能力,也有給別人活路的機會,但是他卻毫不留情地選擇了將對方毀滅。
我一直天真地以為,他的冷淡不過是性格使然,他的內心還是溫和敦厚的,也會因為我的請求,一次又一次地妥協。
可是此時來看,他並不會因為我的請求而選擇妥協,所以至少能證明一件事,我對他來說,也許沒那麼重要。甚至,根本就不曾真正重要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