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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季太太,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話畢,對面一直沒有什麼反映的藍芸清終於緩緩抬頭,沒有薇薇想象中缺鼻子少眼睛的恐怖景象,這是一個清瘦的婦人,只是眼眶陷得太深讓人盯久了有些犯滲。她微微啟齒,聲音說不出的飄渺低沉:“筒子樓不能拆不能拆”
樂菱歪頭:“為什麼?這裡拆了你不就解脫了嗎?還真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奇怪的執念,有自虐傾向?”
夜離笑嗔:“人類最大的致命傷就是感情用事,甚至不惜用生命保護所謂的愛人或者家人。季太太這麼用心良苦地守著筒子樓,我猜,唔,不是在等什麼人就是在守護什麼東西吧?”
聞言,本神情呆滯的藍芸清似乎驚醒般猛地抬頭,一雙深陷的眼眸也變得慌張無措,她五指抓著臉喃喃:“你、你知道了不能讓人知道,殺了你殺了你!!”
“啊——”
藍芸清忽然發了瘋地朝夜離撲過來,站在旁邊的陸薇嚇個半死,驚叫著跌倒在地上。可令人咋舌的是,陸薇坐在地上良久也沒聽到任何響動,微微一抬頭才發現藍芸清凝在了原地,十指還張牙舞爪地在夜離面前揮舞著,只可惜已經無法動彈。她保持著欲撲向夜離的姿勢,圓目怒瞪地盯住對方。
這頭,夜離的神色未變分毫,繞過藍芸清繼續道:“不讓拆筒子樓,是怕什麼東西見了光吧?季太太到底在怕什麼,說來聽聽。”
藍芸清懸在半空,仍舊咬牙切齒:“殺了你殺了你們”
夜離無所謂地坐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呲道:“我耐心不多,要不是好奇你到底為了什麼這麼苦苦作孽自己早把你打散了。說吧,你不說我滅了你的魂魄,筒子樓照樣得拆,到時候你想隱瞞的東西一樣大白於天下。”
聽了這話,藍芸清似乎有所動搖地抿了抿唇,噤聲了。
樂菱勸說:“你講吧,說不定講出來我們還能幫你。不要企圖逃脫BOSS的魔爪,他很厲害很陰險的。”
藍芸清聞言,閉眼忽然落下淚來,聲音絕望而淒涼:“不能拆,不能讓人知道是我是在找一樣東西,這樣東西不能被人看見”
薇薇被樂菱扶著站起來,便聽藍芸清娓娓道來,原來這倒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
70年代,應當時的政策,藍芸清下鄉做了知青,在那裡結識了同為知青的楊正海。楊正海出身書香門第,可父親卻在文革中被打成了反派,每日的遊街批鬥讓他不堪負重,最後跳樓身亡。在這樣的家庭背景下,楊正海自然也抬不起頭,但饒是如此,藍芸清還是被他的一手好字所吸引,在條件艱苦的農村,兩個年輕人一起下地幹活、一起讀書鼓勵,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文革後楊正海父親平反,他也順利拿到回城的名額,兩人離別時依依不捨,約定好等待對方,等藍芸清一回城兩人就結婚。可是,如許多負心漢的故事一般,楊正海沒有信守承諾,待藍芸清回城時他已娶妻生子,擁有了自己的家庭。但天意弄人,兩人竟然陰差陽錯在同一所學校當老師,抬頭不見低頭見,幾年下來,藍芸清由最初的尷尬變成後來的麻木。
心灰意冷的藍芸清在父母的安排下亦結婚生子,她原本以為這段初戀就此長埋於地底,永不會再見人世,卻不想被丈夫發現了。某日藍芸清同老師們踏青歸來就見丈夫煞紅著眼正盯著一堆書信磨牙。
藍芸清一看,心咯噔被提起來,那些書信是她和楊正海兩人交往時互相聯絡所留下的,原本她在丈夫之前談過物件也沒什麼,可這其中卻有一個藍芸清永遠開不了口的秘密:她曾為楊正海墮過胎
年少輕狂,那時兩人又是半大不小不懂事的孩子,就那麼犯了錯。後來藍芸清發現,才慌慌張張解決掉。彼時的楊正海懊悔不已,每每想起此事都要表一番誓言,言日後要如何如何對藍芸清好,要如何如何補償她。
本是情侶間的山盟海誓,沒成想最終卻變成了背叛丈夫的如山鐵證。從此之後,原本老實憨厚的老季就變得沉默寡言,嗜酒成性,酒後更是動不動就打罵妻兒。
旁人見了都只道藍芸清遇人不淑,卻從沒人想過這裡邊還有這麼一層隱情。藍芸清一直隱忍賠罪,希望能得到丈夫的諒解,可是事態卻沒有半點好轉,反而越發不可收拾。丈夫不僅藏起了那些書信,甚至揚言要將他們這對姦夫□的事情告訴學校,讓校長幫忙鑑定,季勻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在這樣巨大的精神壓力下,藍芸清終於崩潰,某晚趁著丈夫醉酒熟睡,她將半醉半醒的丈夫扶到了門外,從筒子樓的陽臺上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