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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詞就覺得周身涼颼颼的,他又隨身帶著兩塊沁血的玉,豈不是自找晦氣?
他略略抬眼,掃見她眼裡的震驚,搖搖頭笑道:“倒不是真正從棺材裡挖出來的,這樣的玉石往往是在打磨成形之後隨葬埋入土中,時間一長就沁了土色,看著是紅的,倒也不是真的血。”
雖然不是真正的血,但發的也是老祖先的財,破了他們的陰居,很有些不厚道,焉容沉思許久,方道:“適時止住吧,有這一件就夠了,千萬不能因此損了陰德。”
“此事非我一人之力,開山動土的大事卻能瞞得隱秘,楚王幫了不少忙,我本來也不願參與,只是坤山被蒼蠅們的炮火轟下來一角,萬一風聲走漏恐怕招來狼虎眼光,還是需要向朝廷借力。”
在她眼裡,沉陵並不是一個有嚴格的正義觀的人,為了達到目的有些不擇手段,她只在乎自家人,至於沉陵,讓他好自為之便罷。
“漢代香方”一出果然立馬有了成效,蕭可錚稱這方子是一位姑娘所有,第二日便有幾位男子造訪蕭家,蕭可錚在前廳招待,焉容躲在屏風之後仔細觀看。
衣纏香怎麼說的來著?楨郎是個很英俊很英俊的男人,有著溫和謙謙的氣質,為什麼外面這些人,要麼是年過花甲,要麼是長得形同歪瓜裂棗、大腹便便,跟她的描繪全然搭不上邊呢?
她相信衣纏香的眼光,一定是那個叫荀楨的人沒來。可是這個結論讓她依舊很難過,時間一天天逝去,離瀛軍回瀛島的日子越來越近,從前她恨不得這幫蒼蠅趕緊飛走,現在矛盾糾結得不想讓他們太早離開。
最一開始,外頭也不過是同時到來的一夥人,想要用高價買下香方,廣集原料,加工成可以隨身攜帶的香料,再以高價賣給上層貴人。蕭可錚一口回絕,幾經交談,終於打消了那幾人的念頭。
同人商議費了他不少口舌,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轉身入了屏風之後,焉容連忙起身,為他奉上一杯剛剛泡好的香茗。
他端了杯子徐徐飲下,眉眼間平緩不少,焉容一見也跟著鬆一口氣,“怎樣,來客中可有相像的人?”
“依我看,都不像,這一天過去,來的人要麼是想指望方子發財,要麼是旁敲側擊,想要透過我得到一些古方的訊息。”
“唉,我真是快要洩氣了,原以為功夫不負有心人,但我們所做的事無異於大海撈針。”焉容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些男人,真是不敢抱太多的希望,她越發急切,快要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
蕭可錚一邊為自己添茶一邊搖頭,升騰而起的白色霧氣成了一道若隱若現的屏障隔在二人之間。“其實,荀楨即便知道這個鑑賞會也可能不來,你知道麼,皇上病情加重,這幾日一直臥床神志不清。”
焉容瞪大眼睛,他的話透過水汽穿過來,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心跳得卻越發厲害,這個時候皇帝快死了,這尚霊城肯定要亂成一團。
“所以病急亂投醫,想要四處搜尋什麼延年益壽的古方,肯定有人要設下陷阱引誘荀楨上鉤,你若是他,你敢來麼?”他手中捏著茶杯,語氣輕緩,略帶殘忍。其實這些他早已想過,只是為了讓焉容安心才投了大量的錢財和精力去搞這個古韻鑑賞會,他知道要是現在不費盡心思尋人,等到衣纏香離開,焉容一定一輩子自責。
她之前把這香方描述得跟真的一樣,就差沒有說是“荀家祖傳”了,又傳出是一位姑娘所有,讓荀楨以為是衣纏香在找他,就是衝著他二人之間的情分才這樣設計。如果,為了自身的安危不肯冒這個險,又談什麼感情?又憑什麼讓衣纏香苦等這麼多年?焉容的心越提越緊,再把問題打回去:“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若是他,你敢來麼?”
“來,必須得來。”
他沒有一絲猶豫,焉容微勾粉唇,輕聲道:“我想,應該差不多吧。”
☆、令人作嘔
第二日;焉容和他商量過後又改了策略;由自己帶著面紗親自接見來訪賓客;但是要逐一排查;所以特設了一間廂房。
女人對男人的氣質的感知更為敏銳一點,她也是沒有辦法;那天時間有限;衣纏香未來得及描述荀楨的相貌,導致焉容必須要有很強大的想象力。
來訪的第一位客人是位和藹的老者,簡短交談過後,開門見山;又談起了出價買方子的事情;焉容只好賠笑拒絕。
第二位來客較為年輕,一臉事務;談吐硬朗,咄咄逼人,焉容性子溫和不善與人辯駁,突然想起前一晚蕭可錚的“傳授”,就是遇到難纏的客人的時候,就面無表情地說“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