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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又被人送進了大牢裡,他臨死前才知道這件事!
房間內外時不時有人進出,崔雪又受了驚嚇,像一隻幼獅般驚躁不安,對幹活的下人發動了攻擊,上去對小廝又抓又咬,崔福一見趕緊上去攔,被她一爪子撓在臉上。
“小姐,您靜一靜!”張嫂將她的兩隻手收起來反剪在身後,自己蹲成馬步式穩住重心,生怕一個不注意又放開了崔雪。
“我看見了我娘,我娘在房間裡!”她睜著渾濁的眼睛覷著房間裡的每個人,看得他們出了一身白毛汗。
蕭可錚凝了崔雪一眼,低頭對崔致仁溫和道:“岳父,岳母來接應你了,不過多久,您的兒子也會下去陪你,到時候你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你要是不放心阿雪,我能照顧好她的。”崔致仁原本不就是這麼希望的麼?要個上門女婿給他照顧瘋女兒,如今他不行了,女婿信守承諾,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崔致仁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裡滿滿皆是恨意,恨不能像刀劍一般將蕭可錚捅成刺蝟,他如今不能在手腳上毆打,不能用言語謾罵,唯一可以使用的就是兩隻眼睛了。
崔福在一旁掩面流淚,好言好語地央求蕭可錚:“姑爺您發發善心,把大少爺救出來吧,饒過他一命好不好?”
“那可不好,他要是出來了,我還得給他當奴才,這幾年真是白忙活了對不對?要怪呀,也只能怪你們手伸得太長,不是你們的東西非要惦記,現在麼,只能全是我的了。”這些日子暗地裡籌謀,屬於蕭家的,他全都劃籠回來了;他代理的經由崔家得到的增益,他也收歸己有,就當自己給人做工的薪錢;還剩崔家原本有的那些資產,與前兩者相比微不足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勉強還能看入眼,還給他們也不心疼。
“哦,對了,你要是想要崔家的,就答應我跟崔雪和離好了,你們崔家的我分文不要,如果不答應,財產全都是我接管,這些奴才們都是我的,想怎麼發配怎麼發配。”他特意瞟了崔福一眼,想起那時候“有幸”看過崔致仁的遺書,裡頭把家奴的分配都寫得一清二楚,可惜歸屬人不能寫他大兒子,就寫了個義子崔某,語焉不詳,這得叫宗族裡也跟著為難,不然會在他死後給他過繼一個兒子繼承財產。
崔福一聽要發配自己,心想他這把老骨頭說不定要跟著小姐遭罪,趕緊勸崔致仁:“老爺還是答應他吧,我帶著小姐,能叫她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要是交給姓蕭的,指不定哪天就被毒害死了!”
“嗯,指不定。”蕭可錚也跟著應了一句,從懷裡掏出一份婚約並一張紙,道:“阿雪神志不清,婚事是你們操辦的,如今同我和離也當老爺子同意才是,利害我也說明罷,您蓋個手印。”
他是不能寫休書的,雖然休書有“七出”,其中女方有惡疾,就可以休妻,但也有“三不去”,一是有所取無所歸,二是與更三年喪,三是前貧賤後富貴。崔致仁一死,兩人都得守孝,他沒有休妻的可能,還是和離的好。
崔福接過和離書,粗略掃了上頭幾行字,便抓起崔致仁的手指,按了印泥戳在紙上,趕緊還予蕭可錚。
自此後,蕭可錚便與崔府劃清了關係,崔府原本有的,他分文不取,該是他自己的,一絲不留。“老爺子這一去,族中自有人替他打點,但這三年裡也並非沒有什麼情義,我還是該為他盡孝的,以後崔家有什麼困難,找我定全力幫忙。”這倒是他的真心話,對待一個將死之人,沒有必要欺騙。
“虛虛偽!”崔致仁狠狠地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緊接著兩眼上翻,似是元氣耗盡,到了強弩之末再難支撐。
“快快,含口飯!”崔福往站起身朝著外頭大喊,這口飯最好要在活著的時候吃,死了就吃不到了!
很快外頭捧著金飯碗進來,裡頭是金銀磨成的粉末,崔福接過用勺子挖了一勺,叫一旁的下人把他的嘴開啟,他一邊將含口飯喂進崔致仁的嘴裡,一邊安撫道:“老爺您含住了,再不要多說話,到陰間不會餓到,還有錢打點趕路人。”
崔致仁涎水流在外頭,金銀粉末掛在他的嘴角,顯得異常滑稽,他雙目圓瞪,瞳孔在不停地放大,似黑洞般吞噬一切光明。
“爹!”崔雪尖聲叫吼出來,猛得掙脫張嫂的束縛撲在崔致仁的床前。
房間裡一片慼慼哭聲,大家都以為小姐在她爹臨終前神志清明瞭,都深感欣慰,誰知崔雪卻用力地搖著他的身體,大聲哭號:“爹啊,娘在咬你的脖子,挖你的眼睛!”
女子詭異的尖叫聲淒厲如女鬼,嚇得下人們一個個逃竄般跑出屋外,崔致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