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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可錚面無喜色,眸子越發深得不見底。“這事你記好了,還有,叫你安排到養鶴堂的人還聽到了什麼?”
他們安插在養鶴堂的幾個人中有侍女,還有掃院子的,看著都是粗人,其實心思精細得很。“老爺子往大牢裡打點過,想找人除掉林小姐”
話未說完蕭可錚的身子便猛地一震,眼神涼得似寒冰一般:“但就這一點,我就不能讓他們好過了!他想在焉容身上做什麼,我就在崔沐身上做什麼!”
以為殺人滅口就能掩蓋真相?崔致仁未免也太過天真了些,豈知他早已獲悉一切。
他這一動彈連同身前的矮桌也跟著抖了一抖,上面的玉人似要倒下一般,蕭可錚眼光一急,趕緊伸手將那玉雕扶住,牢牢握在手裡。
小五偷眼望了一眼那雕像,心裡立即明白過來,他家爺從來不輕易親手治玉,只要動手便尋好料做好型,這世上能有蕭爺一樣成品的人少之又少,堪稱屈指可數,交情深的人贈玉,交情淺的,想花萬金都求不來。上回給林姑娘的那個鐲子,用料是極好的老坑玻璃種,多年難得一見,蕭爺親自開料劃線、打磨雕琢,當真費了不少心思。
這回這玉人,雖還沒有來得及拋光,看這雕工自然不是打鐲子那麼簡單的,估摸著蕭爺只能做這等睹物思人的事,卻沒有那個膽量再去尋林小姐,說他是氣惱也好,心灰意冷也罷,人心被傷著了,就不願再去接觸讓自己難過的人和事。
“爺,您真打算這麼死扛著不去見她?”按理說,蕭可錚把買休的錢付清了,那麼人也是他的,不管在哪都一樣,跑不掉。
“還能怎樣,她既然有自己的打算,我去了豈不是自討沒趣?”也不知董陵是何等人物,竟能叫她這麼不惜身價地攀附,蕭可錚不禁越發惱恨,都怪董陵,當初怎麼沒叫墩子給他踩在水裡淹死他?
小五倒是輕聲一笑:“依我看,你們倒像是鬧彆扭呢,爺您怎麼不能大度一點?明知她在牢裡不順暢,由著她出幾口氣好了,再安慰她幾句,一切都好。”
“我怎麼大度?把她拱手讓人?”她口口聲聲說要換個男人,可見心裡是沒有他的,若是要不了她的心,又何必拘著她的身。
“女人的氣話通常是不作數的,爺您放心好了,你跟她表表心意,再加幾句甜言蜜語,沒什麼不成的。”小五滔滔不絕地出主意,心想真是妙極。
甜言蜜語,蕭可錚打了個怵,他從來都沒那個花花腸子,看來要讓焉容消氣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說難也不難,原以為沒有希望挽回了,現在看來還是有門道的。他一直覺得自己拉不下臉來,但為了心上人丟點顏面又算什麼。
蕭可錚再看那玉雕,又覺得順眼了不少,再細細打磨拋光,定然又是一件拿得出手的美物。當年,焉容可是出口誇讚過他的雕工的呢!
那還是三年前的時候,他去知自庵給慧音大師贈玉佛,料子是塊高不過一尺的黃翡,飄著淡淡的薑黃色棉絮,卻給佛像增添了幾分莊嚴尊貴的氣息。那尊佛腹部高高鼓起,圓潤光滑,佛身上的袈裟線條流暢,毫無生硬之感。佛面正處在純淨通透的玉塊之上,將整座玉雕的光芒都集中在正臉,顯得那佛面靈光,神韻倍增。
若單單說這些,只能表明雕工精巧,卻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善女人進知自庵禮佛,只看那玉佛好看,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蕭可錚不免有些失望,隨慧音大師坐在簾後用茶。
那是個春日的午後,漫山遍野開滿了杜鵑花,紅火火的一片,花開荼蘼。細雨迷濛,天地間似飄散著淡淡的水霧,空明澄靜宛如天地被洗過一番。
有少女如落玉般清脆的聲音響起:“孃親,你快些進來,可別淋了雨染上寒氣。”
“都是你淘氣,用過齋飯之後不肯歇息,硬要拖著我出來踏青。”婦人的話裡帶著幾分責怪,卻依舊溫柔祥和得叫人心裡溫暖。
“許久不曾出門難免心生愉悅,爹他最守規矩,從來不肯叫我拋頭露面,就是家裡頭的男性下人我都認不全,若不拖著您出來,難不成要我一個人”
“好了好了,娘知道近兩年拘束了你,你也年紀不小了,是時候學好規矩收斂性子,等你出嫁,叫你夫君陪著你遊玩也未嘗不可。”婦人一邊打量著女兒那出落不俗的樣貌,一邊嘆息著她的婚事,她爹最看好那新中了會元的馬知文,可他的家境
沒辦法,馬知文是他的得意門生,得意到連女兒都想嫁給他的地步,男人看問題多看男方的品性和前途,卻極少考慮對方家境和家庭成員的詳情。林清譽做了決定的事,她一介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