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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伸手將碗遞了出去。管媒婆面帶痴迷地看著她,真是個少見的美娘,可惜惹怒了戶部尚書,恐怕沒有活路了,雖然心中有些同情,可還是不動聲色地接過碗,將飯菜一傾倒進剩飯桶裡,推著車嘎吱嘎吱地走了。
很快,升堂,喝堂威,帶人犯。
焉容在外頭看到兩塊寫有“迴避”和“肅靜”的牌子,心裡一面鼓一樣咚咚落響,進去之後,兩排衙役皆神色凝重,目不偏斜,連向來逛青樓的縣官也端一副嚴肅的架子,身後是幅極大的海天日畫,海浪洶湧,明日高掛,正堂最上掛一牌匾,上寫“明鏡高懸”四個端正大字。最右,有一席坐一中年男子,穿儀袍、著皂靴,一臉的怒意,眉間還存幾分喪子的悽哀,正是戶部尚書黃剛,他看自己的眼神似怒虎白睛,恨不能一口將自己咬成粉末。
縣官拍驚堂木,問焉容身世,焉容一一回答,吐字清晰。
一旁的黃剛側耳,心中暗想,林清譽的女兒,確實有行兇的動機,
堂審時,裙香樓的人證是張大嘴,他一身肥膽,又是塊頭極大,杵在哪裡比衙役都威風不少,縣官連連給他示意,他卻不甚明白,只好親自下堂,按著下官拜見上官的禮給戶部尚書下跪。這樣一來,張大嘴的氣勢也消散了。
先寫半章,我爸催我走了,回來補上。
34除衣施杖
“拖出去打!免得擾了公堂清淨!”黃剛皺著眉頭擺手;他倒是想看著這個殺人兇手受盡皮肉之苦,但更想看到她被除去衣衫當街示眾、受盡凌侮。
焉容自是頑抗,昂頭冷眼與縣官對視:“女子犯奸罪者方可除衣,且不說我有無殺人罪過,但你刑訊逼供;也沒的理由除我衣服!”
縣官怒極反笑;一雙吊尾三角眼眯成一條縫;訓斥道:“也不過是妓|女;竟不知叫多少男人看去身子了,還在乎這個?正好藉著這由頭懲治嫖風;來人;拖下去!”這等便宜事;不看白不看;再說了,衙門弟兄都等著呢。
“你、你敢說”他這狗官都是妓院常客,竟還有臉說整治嫖風?當真是笑話!她話還沒說完便被衙役鉗住兩臂押到外頭,死死按在春凳之上,裡裡外外圍了幾十號人,男女老少皆有。男人則是動了淫心,白看美人脫光衣服滿足欲|望;女人對她也沒有幾分憐惜,做婊|子的,還怕這些事?早做什麼去了?
一衙役擎了竹杖過來,陰陽怪氣地笑道:“小娘子你也是皮嬌肉嫩的,我特地把竹杖浸了廁桶裡的尿,打著不疼也不化膿,只是味道不好了些,回去沖沖便罷,你且忍忍吧。”如今撥個溜光,拿幾桶水澆澆,很省事的。
“還等著作甚?除衣施杖,麻利些!”
焉容心生絕望,耳畔聽得那些汙言穢語,簡直恨不能鑽到地裡去,如今又有人撕扯她的衣服,叫她顏面何存?她在群像樓里人人都只知道她是花魁醉芙蓉,卻沒有人知道她真名的,今個全算是抖出來了!爹,您一生坦蕩,女兒給您臉上抹黑了!
焉容來不及哭,只覺時間緊迫,更是竭力反抗,趁著身後那脫衣服的人心猿意馬,連連從凳子上滾落下去,在地面打了幾道滾將爬了起來,將衣衫緊裹在身,轉身以指朝著衙門正堂戳去,凜然罵道:“你這兩頭狗官手段骯髒,我偏以死明志,化為厲鬼咒你等十世不詳!黃剛,真兇逍遙法外,你兒冤情不解將永世不得超生!”
眼見得一群人上來拉攏,周遭百姓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焉容徒生一腔硬氣,更是使出渾身的氣力朝著衙門前那尊瑞獸撞去,她這幾年日子過得極其艱辛,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活不下去,好歹死了也能成全名聲,再不必苟且偷生了!更何況,自行了斷定是比受盡折磨含恨而終好了不止百倍。
那石獅子在她瞳孔裡漸漸放大,青面獠牙陰狠至極,根本不是威凜震懾而是暴戾兇殘,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焉容身子從石頭上滑落下去,兩眼圓睜,然後看著有鮮血如柱般淌下來。
呵,若有來世,託生成木頭石頭或者畜生,也不要再做女人了。
夜來有風,天際一抹纖細如銀鉤的娥眉月,像是垂釣刑犯的吊鉤,焉容手扶著有些發暈的頭,發出不知是今夜第幾回嘆息。好死不死的,偏沒死成。
或許應當慶幸早晨沒用飯,致使自己渾身無力,於是沒撞到那個赴死的分寸上,焉容揉了揉腦袋,疼得皺眉。額頭上有個指甲蓋大小的傷口,估摸著若是沒有好藥調息是得留個不怎麼養眼的傷疤了。
她撞得半昏半醒之時,周遭的喧鬧聲已經散得稀稀落落,倒並不是人聲消散,而是自個兒聽得不清晰,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