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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拿他連客都不是,更別提什麼夫妻情誼了,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是真的抬舉自己了。
他是頭一回打借條,還不知道怎麼寫,向焉容遞去詢問的目光,焉容微哂:“把借款人、出借人寫清楚,具體金額多少,再寫何時還清,一式兩份,都要簽章再蓋手印。”其實印章和手印有一個就行,可是焉容為防出錯,還是認為兩者皆有更好。
馬知文的臉又白了幾分,趕緊寫完兩份借條給焉容過目,她看那字跡,匆匆略過一眼,筆畫不穩可見力不從心,每寫幾個字便見一次幹墨,可見運筆猶豫心思沉重。不管怎麼說,借條規範,她便籤了字按了手印。
他看她那般仔細檢查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痛惜不已,兩個人之間毫無親暱竟似陌生人一般,八月份見過她一面,那時她對他還沒有這麼冷漠,還會對他說幾句鼓勵安慰的話,可是時隔三月連基本的情面也沒有,她已經完全死心了,或者說,八月份的時候已經死心了,只是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而已。
焉容將那借條分給他一份,另一份交給錦兒,囑咐她妥善保管,隨後她起身轉到屏風後面,對著半人高的八仙鏡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將散落的一縷碎髮別上去,又往唇上抹了一指尖的粉紅胭脂,繫上一條繡有蘭花的面紗,這才回到原地,對馬知文道:“走吧,我手裡頭沒有現成的銀票,得現去取。”
“嗯,好。”馬知文回過神,當先出了屋,瑟瑟寒風撲面而來。
焉容領著錦兒,在門口僱了輛馬車,道:“去蕪興街的玉瓏堂。”說完兩人鑽進馬車裡,放下厚棉製的車簾,馬知文面帶窘迫地看了看,只好坐在馬車外頭,手裡剛剛握住車伕遞過來的一道繩子,就聽馬發出“啾”的一聲,呼呼朝前跑去。
這一路,風雪更加劇烈。
作者有話要說:容容是個講道理的人,所以毒舌還是交給蕭爺吧,喵~
54借就借吧
三人去玉瓏堂時,蕭可錚正在玉瓏堂後院指使著一幫下人抬東西;他一身鴉青大氅站在雪地裡頭;負手而立;面容淡淡;身旁小五正拿著筆在紙上飛速記著什麼;想來是在清點貨物。
外頭傳來嘚嘚的馬蹄聲,蕭可錚往外頭望一眼;看那車外頭坐著兩個男人,一個是粗人;另一個長得細瘦;弓著身子把手揣在袖子裡,似是冷得很。隨後他便收回目光;繼續盯著小五寫東西。
錦兒當先下轎;在馬前挑著簾子,叮囑著:“小姐你慢點。”
“嗯。”焉容只短短往外看了一眼,看他立在雪地裡,修長的身姿,挺立的背脊,肅肅景裡風姿盡顯。
蕭可錚一聽這聲音便回過頭,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撐著車身緩緩下車,面上的素色紗布隨風飄動,露出白淨的下頜,以及那小小一點粉紅的唇,似白雪地裡落下的一朵臘梅。
倒是沒料到她會過來,他趕緊快步迎上去,擋在馬知文的前面接了焉容,將她直接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倒叫馬知文漲紅了臉,慌忙往後退了一步。
落地時焉容往四周一環,見院子裡擺滿了貨物,便從他懷裡掙開,仰著頭問:“爺您今個忙不忙?”
“倒也不忙,昨日有人把程侍郎送遙貴妃的送子觀音給磕壞了,今個得再尋一塊合適的料子補上。”時間太緊又要雕刻好,無奈之下那師傅只好求蕭可錚幫忙,也為了玉瓏堂的名聲,蕭可錚只得應下。
焉容略一思索,瞥一眼有些緊張的馬知文,道:“那不磨蹭了,爺能不能幫我提兩千兩銀子?”
“嗯?何事要用這麼多錢?”他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看到站在不起眼地方的馬知文,兩人只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因為馬身份特殊,所以他記得還算清楚,如今隔得近了仔細瞧瞧他的模樣,還算清秀儒雅,可是想要配上焉容,真是差得遠了。
“這位馬解元家中有事,急需用錢,我琢磨著借他一些救救急。”
“救急?”蕭可錚眸子一凝,問道,“是死了人急著出殯還是急著娶老婆呀?”
馬知文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呆呆地站在那不答話,焉容聽得他話裡的挑釁之意,連忙解釋道:“馬伕人不慎身亡,家裡急著用錢出殯,還得還嫁妝。”
蕭可錚點點頭,一副心中瞭然的模樣:“哦,原來是兩者都對。”
“你什麼意思?”馬知文終於按不住心中的怨氣,娶妻這件事實在不願意被人多提一次,當初娶李金月只是迫不得已,而且他母親說焉容在他不在家的時候跟人跑了,他這才答應這門親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