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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被人忽視的感覺。
望著柔和燈光下,那一對深情相對的男女,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酸楚和煩躁湧上心頭。
莫遷隨後轉身走了出去,將侍立在門口的侍衛嚇了一跳,不知此人是何時進來的。
他們如臨大敵地圍住了莫遷。
莫遷也不欲解釋,只是凝立在夜色之中,雖是戴了面具,但侍衛們都能從他的氣勢上想象到面具下的那張臉,定是一臉霜色。
林淺喂完藥,扶著南宮朔讓他平躺在床榻上,為他蓋好錦被,清眸掃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去。
南宮朔一把拉住了林淺的手:“淺兒,你就不能和師兄說句話嗎?”
南宮朔的手包裹住她的小手,雖然受了傷他的手仍有些冰冷,但於林淺而言,卻依舊是溫暖,令她心安的。
但這雙手,她卻再也不能依賴。
林淺默默地抽出自己的手,淚眼模糊地望向南宮朔:“師兄,當年你為什麼要救我?”
她一直不明白,南宮朔為何要救她。
他的爹滅了她的國家,殺了她的父皇母后,而他卻救了她。
為什麼?
南宮朔的身子一顫,俊美的臉上浮上一絲不悔的表情。
“我本就不同意我爹的謀反,可惜那時我的年紀小,並不能阻止這件事,當時我聽聞那日是你的生辰,是以躲在暗處打算救你們,可惜我的力量太小,只救了你一人,當年救你是因為歉疚,也是為父母贖罪。”南宮朔語氣沉痛萬分。
“淺兒,我很慶幸救了你,救你我從未後悔過!”南宮朔悽苦卻柔情至極的目光,如千絲萬縷的絲纏繞著林淺。
“那,你為什麼要封住我的記憶?”林淺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這一點。
一個人若是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何其悲哀。
南宮朔的眸間閃過一絲痛色:“淺兒,本來師兄沒打算封住你的記憶,可你始終忘不了當日的慘景,整個人急速瘦了下去,每天什麼也不做,只是痴痴傻傻地望著遠方,我真怕你的一生就那樣毀了!所以才從林爺爺那裡求了些忘憂草,暫時封住了你的記憶,這件事師兄做的或許有些殘忍,但師兄真的不能眼睜睜地看你就那樣憔悴下去!”
林淺聞言,忽然轉身,抹了一把紛墜如雨的淚。
燭火被她轉身帶起的風吹得顫了顫,她投在地上的影子也隨之顫顫巍巍,正如她此刻的心也在狠狠顫抖。
南宮朔望著她的身子如風中落葉般顫抖,知道她哭了,他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想要去觸控林淺的肩。
但林淺卻忽然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
她不能停留太久,若是再不走,她怕她會心軟,捨不得離開。
這些年,南宮朔對她的照顧和寵溺,不管是出於歉疚還是因為贖罪,但他始終都是為了她好。
那些好已深深刻在了心裡,讓她想忘也忘不掉。
可同樣的,刻在心裡的還有父皇母后的慘死,那也是她忘不掉的!
所以,她必須離開,只能離開。
師兄,別了。
林淺在心中默唸:淺兒不恨你,但淺兒再也不能叫你師兄了。
從此,我們只能是陌路。
南宮朔望向林淺單薄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口,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久久沒回神。
手掌中,似乎還留有林淺留下的餘溫,但她的人已走開。
而且,南宮朔已經有所預感,她不會再留在軍中了。
他只覺此時自己是那樣無力。
他緩緩閉上眼睛,一滴淚無聲無息地沿著眼角淌了下來。
帳外,林淺望著站在包圍圈裡的阿勇:“阿勇,走了!”
幾個侍衛固執的不肯放莫遷走,但他們怎能攔的住他。
所幸南宮朔在帳內發了話,否則難免又有一場廝殺。
兩人一前一後緩緩向他們的帳篷走去。
野外的夜空極是清澄,彎月在雲層裡穿梭,灑下淡淡的月光。
林淺忽然頓住了腳步,轉首望向身後的阿勇。
月色下,一身灰袍的阿勇淡然凝立,好似和夜色溶為了一體。
他是誰?
林淺再次問自己。
他肯定不是野人!
野人怎會有這樣淡然的氣質?
野人怎會有這麼好的武功?
野人就算力氣再大,又怎能拼得過南宮朔的內力?
野人怎麼可能忽然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