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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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遠是走慣了江湖的老手了,那些所謂的易容化妝之類的小事情信手拈來,這一老一少妝扮成一主一僕還真像那麼回事兒,眼瞅著胤祚成了剛出家門的小少爺,至於陳天遠自個兒卻成了白髮蒼蒼的老僕人。
一個地方富不富先得看早集,治安好不好那就得看酒樓,至於鄉間太不太平、收成好不好那可就得走訪老農,胤祚前世那會兒當小公務員時沒少幹這等調查摸底的事兒,如今做起來也算是輕車熟路了,這不,直接奔早集去了。
哈,阿膠,好東西,補血上品,買了,給額娘及宮裡的娘娘們都來上一些;唔,這件火狐狸皮子不錯,給溫憲小丫頭做件圍脖正好;耶,虎皮?好東西,回頭讓怡紅整出一件虎皮大衣,讓咱自個兒也威風一把;呵,豆腐花,來兩碗先。胤祚口袋裡有得是銀票,在早集裡上躥下跳,蹦躂得起勁,東西買了一大堆,渾然一個血拼的家庭主婦,就可憐陳天遠老爺子成了拎包的背客。
日上三竿,胤祚要等的人終於出現了,兩個身著衙役制服的稅丁收稅來了。胤祚假作閒逛,溜達著跟在稅丁身後,看稅丁如何收稅。還不錯,這兩稅丁對那些擺攤的都挺和藹的,收稅也順利得很,壓根兒就沒起什麼衝突,收的稅也沒超過大清律法的定額。胤祚跟附近的幾個老農裝扮的商販閒聊了一陣,得知自打八年前劉思遠到任以來,這些子稅丁都沒敢勒索錢物,說是一旦發現立刻擼了官服,劉縣令也從來沒有以任何名義加收過稅款或是派過捐,是個與民無擾的好官。
不加稅那很正常,畢竟加不加稅不是一個小小的縣令能做主的事兒,但不派捐那可就難得了,這年頭哪個當官的不是變著法子撈錢,各種名目的捐可多了去了,像什麼衙門修繕捐,修繕學堂捐,連皇上壽誕都能搞出個壽誕捐出來,這劉思遠不派捐,哪有錢做那些孝敬上司、應酬同僚的事兒,怪不得康熙十五年的進士才混了個縣令,若不是康熙來巡查,劉思遠只怕連這個小小的縣令烏紗都不定保得住。唔,是個好官,就是長得寒磣了些。胤祚心裡對這個劉思遠生出了不少好感,打算回頭為他說說好話。
任務算是完成了,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不能這麼快就回去,總得抓住這難得的機會蹦躂一把不是?時辰尚早,咱先到酒樓解決一下口福問題。胤祚尋人問明瞭清河最大酒樓的地兒,領著陳天遠直奔酒樓而去。雅緻的包廂,三、五碟精緻的小菜,一壺美酒,爽很!遺憾的是那酒歸陳天遠享用,胤祚愣是沒敢在師傅面前動酒,有酒蟲兒也只能忍著。
別看清河縣小,這明月酒樓也不大,可掌勺的水平卻不低,做出來的菜味道有京城望月樓的七成水平,不容易,也算是打了回牙祭,咱正長身體的時候,得可著勁吃。胤祚正吃得開心,冷不丁包廂的門開了,冒出一人一頭跪倒在地,口稱:“奴才見過貝勒爺。”
啥?這就穿幫了?怎地冒出個程咬金了呢?胤祚愣了一下,險些被菜噎住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閣下認錯人了吧?”
“錯不了。”來人直直地跪在地上道:“奴才昨兒接駕時見過貝勒爺。”
接駕?能參與接駕的最少也得是七品官,面前這位看著雖有點眼熟,可一身便裝,怎麼看也不像個官兒,再說若是那些子官員見了自個兒向來是自稱下官或是小臣之類,斷不會自稱奴才的,這傢伙究竟是哪路貨?胤祚滿臉的疑惑,直盯著對方看,卻沒有開口說話。
“奴才凌育是太子門下,現任德州知府。”來人倒也乾脆,自報家門了。
哦,是老二的門下奴才,自己算起來也是太子黨,怪不得這小子自稱奴才呢,唔,老二的面子得給。胤祚很是客氣地站了起來,走過去扶起來人道:“凌大人多禮了,既是太子哥哥門下,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來來來,有什麼事坐下說。”
凌育遜謝了好一番這才半邊屁股落座地坐下,扭捏了一番,從袖子中取出一疊子銀票說道:“貝勒爺來奴才治下,奴才沒啥子孝敬的,這些個還請貝勒爺笑納。”
唔,銀票?好東西,咱喜歡,可這狗才平白送上門來,定是有所求,這銀子扎手,再說陳師傅也在,這銀子收不得。胤祚臉色一正喝道:“放肆!”還別說,胤祚這一板起臉來,還頗有些威嚴的樣子,嚇得凌育一個哆嗦,手中的銀票沒拿穩,頓時散了一地,也顧不得撿,慌得倒地便拜:“貝勒爺息怒,貝勒爺息怒,奴才沒別的意思,就是一點兒心意。”
心意?扯談吧你,這個狗才必定是有事相求,否則這許多銀兩早孝敬老二去了。胤祚冷著臉道:“說,你是怎地找到本貝勒的,又想著幹些什麼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