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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累的他,又漸漸睡了過去。房間裡沉寂無聲,“呼哧、呼哧”的呼吸聲依舊有節奏的響著。米白的粉牆略顯陳舊暗淡,厚厚的雙層玻璃窗隔絕著室外寒凍的侵襲。暖氣出口竭力輸送著熱能,一條掛在暖氣片檔上的紅帶子飄啊,飄啊。
一週後,賦石下葬。有關他的往事從此被埋進了土裡,只在他親人心中掂著,念著。
大良和我飛回了國。看看街上川流不息的匆匆過客,每個人的背後都有怎樣的故事,誰也不知道。只是都是要活下去的。
進了家門,室內一塵不染,就像我從來沒離開過一樣,窗明几淨。走時,水晶瓶中插的百合已換上了三色堇,白色的瓣,如蝶翅般暈染著紫色、金色和墨色,靈動芬芳。離開半月未覽的報紙整整齊齊地疊放在茶几邊的置物籃裡。家中什麼也沒變。
我坐在沙發上等,過了良久,去煮咖啡。開啟罐子,走前滿滿的一罐子咖啡豆,現在只剩了個底了,不過夠衝上兩杯的了。磨豆、過濾、煮沸,我為自己衝了一杯。正宗的藍山啊,好香。從沒試過不加奶、不加糖,好奇的我淺嘗了一口。真的好苦,可一會兒順滑醇厚的味兒蔓延開來,其實終究是原味回味無窮。
剩下的半壺用電爐溫著,捧著手裡的半杯重新縮回了軟綿綿的沙發。
九點正,門口輕微“叮叮”了一陣,子政開鎖進來,那麼高大俊拔。
“你回來啦。”他安然平和的語氣像是剛回家的丈夫見到剛回家的妻子打的招呼。
“嗯。”我也淡淡一笑,“要喝咖啡嗎?剛煮沒多久的。”
“好的。”
我走進廚房,衝出一杯,想了想,還是加了點牛奶。
他接過,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用力地抱住我:“你還好吧?”
“嗯。賦石上週二去了,走時還算平靜,沒有再多吃苦。我一直在他身邊,他昏迷時只喊我的名字。他和我說起很久以前我們在杭州拍戲時的事。”
我緩緩的、詳詳細細地回憶著那些溫馨的場景,“其實,我煲湯給他吃的次數極少,就那麼幾次,他卻記得這樣牢。”
“嗯。”他的一雙大手合攏著我的手,握得牢牢的,只默默地聽著,突然插了一句:“我也沒嘗過,你什麼時候煲給我喝?”
我笑了:“有空吧,什麼時候有心情了,我煲白果雪梨排骨湯給你嚐嚐。”
“哦。”
“他還說,那時他在法國時很想我,就想”
說了很久很久,在子政的懷抱裡倍感可靠溫暖,我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醒來,身在床上,他已不見蹤影。看看時鐘已經十點了,想到早定好的日程安排是下午一點,盛天有個大型推介會,我也是必須參與的。
到了會場,司儀分國際篇、國內篇、新人篇一一做了介紹、進行了活動,然後老闆致辭。
會場另一側的幕後。子政帶著一些人現了身,GIGI也跟隨其後,她的眼睛也掃到了我,朝我頷首微笑。
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著,終於結束了,眾人紛紛散場。正轉身欲走,GIGI立在身前,一身中性卻不失嫵媚的淡黃套裝,明快坦爽,晴朗執著的大眼睛一派勇往直前、朝氣蓬勃的光輝。
曾經有個人也曾擁有這樣的明眸。
“索菲,我們談談好嗎?”
點點頭:“好呀。”正好,我也有話要予她講。
與她一起去地下車庫。
下了電梯,對GIGI說:“我的車在南邊。你說個地方,我們待會兒再會合。”
“綠茵閣吧。”
“好。”
取了車,緩緩地開向北邊的出口。剛拐了個彎,耳邊突然響起了夜梟般驚恐的女聲尖叫並伴隨著兩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彷彿一股冰流嗾的竄過我的脊樑,悚然看見前方的左側水泥柱邊縮躲著兩人,正是子政GIGI。右側一男子手中赫然拿著一把槍,正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
想也不想,大力踩著油門直衝衝地疾駛過去。那人聽到汽車的轟鳴聲,回頭一看,慌忙躲閃。車速比我想像的還要快!他逃不及,第一次看到有人撞飛在我面前!不是特級鏡頭,人就那麼幹乾脆脆地離地二、三米高,“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一晃而過,我的車子還在往前衝,猛然看到前面已經是一堵灰牆了,再猛踩剎車,用勁得只覺腿都抽筋了。聚精會神地瞪著車頭前堪堪幾公分的灰牆,掛著一個滅火器,紅紅得很是觸目。
口乾舌燥,渾身發抖。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