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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忙著撿破碗盤。」
「說到這,你割破的傷好了沒?」
「早好了。你們當門房的也要小心,畢竟東西是從門口出去的。」
「你放心。別說這個了,給我瞧你指頭的傷。」
荊小田恍然大悟。看來府裡的丫鬟僕役全連成一氣了,難怪餘總管問不出內賊。
想必魏王爺這家人很不得人緣,下人才會偷東西報復。就算是餘總管,大概也好不到哪裡去,為了保住他可以佔盡好處的總管地位,一出手就是二十兩的大手筆找賊,那麼他平時到底收了多少油水啊;而找到了賊後,並非交給衙門審理,那又是怎樣一個難以想象的殘酷家規私刑。
她忽然覺得索然無味。每個人進來為僕為奴,都有他背後的辛酸故事,那個「她」和「大家」是誰,她不想再查下去了。
抬起頭望向夜空,好想現在就回去毛球他們身邊喔。
待紅綿和順哥離開後,她也摸著回房。走了一段路後,這才發現怪怪的,怎地屋子越來越大,一道牆壁走了老半天還拐不到轉角。
糟,剛才蹲太久,一起身眼花了,記錯方位,走錯路啦。
她怕被巡夜侍衛查到,只能貼著牆尋出路,忽然前頭一扇窗戶猛地推開,差點打到她的頭,接著一杯茶水往外潑了出來。
好險!她立刻蹲下,不敢再動。
「這茶涼了,給外頭的花草喝杯好茶吧。」有個男人在她頭上的窗戶說話。
「夜色如此之好,可別辜負了清風明月啊。」
「王爺好雅興,我愛看戲的,見到這月色,只會唱『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隔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王爺?!荊小田全身一僵。饒是她再大膽,這下子連呼吸也屏住了。
而且那個屋內男人唱曲的聲音好耳熟,她記得有個愛看戲的老色魔,愛到連戲子都要佔為己有。
「世祖啊,你能唱上這幾句,不也是風雅人?」魏王爺的聲音離開窗邊,往屋裡走去。
曹世祖?!荊小田要暈了,真是他!怎會在這裡遇上他!
繼而一想,曹世祖是曹貴妃的堂哥,魏王爺是皇帝的二弟,兩人算是有姻親關係。嗯,親戚常走動也是合乎情理的
窗戶大開,裡頭的說話聲音清楚地傳到窗下她的耳朵裡。
「不過,我還是得說說你。」魏王爺又道:「人家唱得好,你以後再叫來唱便是,何必一個個往你屋裡送。上回鬧得滿城皆知,也是給你一個教訓。」
「害我整整三個月不敢出門。」曹世祖生氣地道:「可惡的荊大鵬又派了捕快,不時到我門口走動,存心拿我當笑話。」
「南坪鐵捕?聽說他最近辦了不少案子,風評一直是很好的。」
「還不是靠他妹子!」
荊小田正在開心魏王爺誇讚八哥哥,突然給曹世祖驚出一身冷汗。
「怎麼說?」魏王爺問道。
「衙門裡有我的眼線,就說荊大鵬叫他妹子去扮妓女、還有扮富家小姐引誘歹徒出來。我懷疑那個騙我的秀官,正是他女扮男裝的妹子。」
「那也是人家有本事,辦案總得要有方法。」魏王爺似乎對曹世祖的憤怒和抱怨不感興趣。「我們現在還沒成事,就叫你不要太招搖。」
「王爺教訓得是。」曹世祖聲音小了。
荊小田聽得是心驚膽跳。這兩個「尊貴」的人,竟然聊到了她,她是做夢了,還是看戲看太多了吧。
她捏了下臉皮,再以指甲掐了下手背,嗯,會痛,不是做夢。
「世祖,喝茶。」魏王爺又道:「人家有個好妹子,可以幫他破案,你不也有個更好的堂妹子,助你一世榮華富貴。」
「不敢不敢。王爺這麼說就折煞我了,我能有一點點的發達,還是託王爺的福,將來也指望王爺您了。」
「不是我說風涼話,你們曹家的福氣都快被曹貴妃折光了,她是自作自受。」
「呃,這個女人的嫉妒心是很恐怖的,連皇上也怕她啊。」
荊小田明白,他們說的,正是市井間最愛聊的宮闈話題。
曹貴妃因深受皇帝寵愛,個性刁蠻善妒,凡讓她知道後宮有孕的,她皆遣人送去墮胎藥,強迫其喝掉;因此搞到皇帝至今仍無一兒半女。
「曹貴妃殺生太多,業障太重,年紀又大了,自個兒越發生不出來。」魏王爺語氣轉為陰沉:「皇上無子,老大這一支就算斷了脈。」
「嘿,既然皇上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