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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一枝回馬箭又射了過來。
幸好是逆風的強弩之末,阿溜驚險閃過,卻不想河邊泥土結霜溼滑,他腳一個打滑,噗通一聲跌入河水裡。
「阿溜!」牆後三人同時驚叫,宋劍揚立刻跳入水裡。
諸葛棋住屋的客房裡,一群人憂心忡忡地看著阿溜。
「阿溜,還冷嗎?」荊小田躲在被窩裡,用力抱緊阿溜。
「小田」阿溜臥在她懷裡,縮成了一團,不住地顫抖。
「阿溜,不冷喔。」她來回摩擦他的手臂,柔聲安慰他。
「阿溜,我們給你熱熱喔。」毛球和七郎也鑽進棉被,各自抱住阿溜屈起的腿,大腿小腿腳掌到處給他搓揉生熱。
屋內其餘人皆是第一次看到阿溜所謂的「寒症」或「中毒」發作。荊大鵬見阿溜緊緊地偎著小田,完全沒心思吃醋,而是深深明白為何小田會拚命攢錢醫治阿溜了。
阿溜臉色死白,眼眶發黑,嘴唇泛紫,全身顫抖,抖得連床板都跟著震動,任誰看了都會驚懼萬分,以為這孩子就要死去了。
他已經給阿溜穿上他最保暖的皮裘,蓋上最厚的棉被,屋內也燒起了火盆,諸葛又給他喂驅寒的熱藥,仍不能阻擋他體內不斷竄出的寒毒。
「諸葛,你不是治得差不多了嗎?」荊大鵬要質疑大夫了。
「唉,本來他腳底的黑線已經消失,舌根的紫黑點也只剩針尖大小,可今早掉入冰水裡好啦,是我醫術不精。」諸葛棋也很自責。
「大、大夫」阿溜聽到他們說話,忙道:「我我我好很多,謝、謝」
「大夫,謝謝您費心醫治阿溜。」荊小田也幫阿溜道謝。
「別看阿溜平時嘴硬,他真是個體貼的好孩子,小田教得很好。」諸葛棋眼眶泛紅,他早就當阿溜是自己的孫子在照顧了。
屋內另一邊還有三位客人,坐著的斯文男人眼眶紅紅地看著阿溜,一會兒目光又望向毛球,恍惚失了神。
「劍揚,你的傷?」荊大鵬問道。
「沒事。」宋劍揚躲飛箭時,劃傷了手臂,簡單包紮後並無大礙,這時才有空為他引見。「這位是我的主子爺。」
冀王爺。荊大鵬一點都不意外他會來南坪,應該是在看到信件和衣物後,等不及差人來查證,便親自趕來證實。
「王爺。」他拜了一個揖當作行禮。
「這位是卓兄。」宋劍揚又道。
荊大鵬知道此人,乃是冀王府侍衛總管卓典,劍揚的頂頭上司。
「鄙人卓典,久仰荊兄大名。」
「哪裡。諸位初到南坪,卻遇上歹人行兇,荊某深感慚愧。」
「這不是南坪百姓犯案,我們在北關也遇上兩次。」卓典道:「幸賴荊兄之前來信提醒,這才能避開禍事,只是我們沒想到殺手會一路跟來南坪。」
荊大鵬查驗過現場,不禁為他們捏了一把冷汗。殺手心狠手辣,絕非只是「顧念兄弟之情,弄成半個廢人」而已。
「大夫,藥再一刻鍾就熬好。」夥計敲了門,提醒諸葛棋。
「你那個」諸葛棋猶豫地看著荊大鵬。
「那個什麼!在這裡。」荊大鵬挽起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
「要整整一碗。」諸葛棋提醒道。
「你快取便是!」
「諸葛大夫,你要取何物?」冀王爺問道。
「我給阿溜弄個藥引子,以鮮血入體,活化藥性,好能排出陳毒,牛血、羊血、鹿血都讓他喝過,略見功效,這回病發嚴重,也許該試人血」
「不如來取我的。」冀王爺開口道。
「爺您」卓典想要阻止,但一看到他神情就住了口。
「如果是同源同種的血脈,是否藥效更好?」冀王爺又問。
「書理上應是如此,畢竟同一血脈,血性相契,吸收效力倍增。」諸葛棋也知道劍揚的主子爺身分,話一定要說清楚。「但我沒試過。」
「沒試過就試試,來取吧。」冀王爺已挽起袖子。
荊大鵬默默地退開。看來冀王爺已經認定阿溜了。
方才為阿溜換掉溼衣褲時,冀王爺應該看過阿溜右股上的特徵,種種巧合,匯聚一起,終究成了事實。
阿溜縮在被子裡,隱約知道好像有人要割血救他,勉強抬起頭。
「頭兒,那、那是誰?我、我不能、不能要他的血」
「話都講不清楚了,還在倔強什麼!」
「不行,又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