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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笑別墅裡那位雲榜第八的孫婆婆同樣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他盯著江一笑抱著胡蝶的屍體,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有心無力的絕望。
他渴望力量!無論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彌補李風,他都無比渴望自己變得更強。他堅定道:“我去城郊相國寺,找那老和尚,跟著他去長白山。”
李風一臉平靜,靜靜的望著他半響,用手語比劃道:“胡蝶的仇,我來報!”
小七丟下手裡的兩把刀,狠狠的抱了一下李風。他從來不喊他一句風子哥,心裡卻真心願意把命‘交’給他,正如李風願意為他拼命一樣。他說:“三年,三年後你在江家大院‘門’口坐著,我一個人殺他個三進三出。”
小七側身對吳煌道:“吳煌哥,風子就‘交’給你了。”
吳煌點了點頭。
小七‘揉’了‘揉’微紅的獨眼,吸溜兩下鼻子,拍了拍李風的肩膀,然後撿起地上兩把刀,轉過身,頭也不回,留給眾人一個無比孤單的背影。
他說:“風子,一輩子是兄弟。”
所有人都聽到他的聲音,唯獨李風這個聾子聽不到。不過李風卻微笑著指了指小七的背影,握緊拳頭,重重的放在‘胸’口。
一天是兄弟,一輩子就是兄弟!
飛機上,雛菊痴痴的望著‘操’場上那個不帥不高大的身影,嘴裡喃喃道:“姐姐,追隨這樣的人,值嗎?”
撫‘摸’著黑貓的素手一頓,青蓮恍然間回想起七天前1998酒吧裡她問雛菊的那句話:“為了這種人拼命,值嗎?”
值嗎?你即便恨上所有男人,茫茫人海中終究有一個會讓你心跳。他從不曾撩撥你的情愫,卻讓你甘心為他做一切。這,不僅僅是愛情。
相國寺裡,大殿古‘色’古香,中心供著一尊笑口常開的米勒佛。一個老和尚持著念珠,盤膝坐在香案前的蒲團上。
一個獨眼的年輕人不聲不響走了進來,站在他身後。
悟心大師微微笑著,淡淡道:“你來了。”
小七沉‘吟’半響,問道:“老和尚,你說人死了會去哪?”
悟心大師轉過頭,靜靜的盯著小七,說:“老祖宗口碑相傳幾千年的東西,不能用一句‘迷’信來解釋。佛祖說有三界六道,人死會後走一圈黃泉路,過一次奈何橋,飲一碗孟婆水煮,然後愛的恨得惦念的都將放下,她會幹乾脆脆的有一個來生。我們如果還念著她,因為她走而傷心難過,這是替她造了孽業。要不得,會折她來世的福。你要笑,笑著替她祝福就好了。”
小七喃喃道:“要笑麼?”他咧著嘴,笑的卻比哭的還難看。他坐在旁邊的蒲團上,終於收起了笑容。這個鐵血一般,殺人奪命千里不留行,槍林彈雨掙扎了十年的硬漢,捂著臉,八成是哭了。
他說:“我想見她。”
悟心大師站起身,撫‘摸’著他的腦袋,莫測高深道:“未必不能啊?”
小七茫然的抬起頭望著他。
悟心大師又道:“今生種下情種,這是緣。她有來世心底忘不掉,緣起緣落牽著你總會見到想見的人。緣分緣分!緣分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
小七問道:“老和尚你沒有騙我?”
悟心大師雙手合十,得道高僧的模樣又顯現出來,他長長的喧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出家人從不打誑語。”
小七原本暗淡的神‘色’起了一絲光彩。他信了悟心大師,即便這老和尚曾經卑鄙下流兼無恥兩把白灰幹倒商老爺子,他也信了!或許是他自己從心底給了自己一個希望。
胡蝶,今生我不能護著你,來生,我定然翻了天,倒了海,也要許你一世安穩!
直升機載著李風吳煌和十三‘花’落沒有飛往南都,而是去了江浙。諸葛青天不知道李風怎麼想的,白髮何老也想不明白。在這兩人心裡,只有到了南都蘇閻王的地盤,李風才能徹底安全。
可是吳煌卻清楚,他跟了李風大半年,時間不算長,卻沒有幾個人比他更加了解這個做事狠辣帶著股子癲瘋彪悍的年輕人。他答應了要娶蘇夭,即便不能像孫猴子那樣駕著七彩祥雲從天而降,也一定要風風光光拿西京城做聘禮。這是一個**絲受盡二十年冷眼悲苦後沉澱出來的驕傲。也正是這股驕傲讓他面對蘇閻王一句:你來南都,娶了小夭,我死了,你就是第二個閻王爺。淡淡說了三個字:不稀罕。
他不稀罕那些施捨來的榮華富貴,他倔強的要證明這個到處充滿潛規則,權勢打壓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