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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十年後
以玄德的‘性’格,自己弟子死了十幾個,原本是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不過發生了一件事,讓他不得不放過李風。
因為在李風和蘇雅鎮壓在藏經塔下的這段時間,又有兩個惠字輩分的弟子死了。這個弟子臨死前也寫了個字,徹底洗刷了蘇雅的清白。
他在身邊歪歪扭扭寫了一個“妖”!
想想上一個弟子寫的“‘女’”正是“妖”的一半。很顯然,這事是雪山中成了‘精’的妖怪乾的。
李風被關押在藏經塔裡。蘇雅守在後山冰崖下。
從此之後,大悲寺不只一個禁地,除了後山冰崖,這藏經塔‘門’外守著他的幾個最衷心的悟字輩弟子,誰都無法輕易進來。
悟心也沒再硬闖,這種結局已經算是最好的了。況且蘇雅守著舍利雪蓮,李風在藏經塔熟讀一百零百萬卷大小乘佛教經典,對兩人都有好處。
不過這老和尚心裡終究有些愧疚。每天早晨總會遠遠的徘徊在藏經塔‘門’前遙遙望著,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沒有靠近,也捨不得離開。時常搖頭嘆氣自言自語道:“唉!如果我不是你師父,玄德一定不會這麼對你是我害了你啊”
藏經塔中,那浩瀚如海洋一般的書籍中,李風常常席地而坐。夜深人靜時,在角落裡點一盞油燈。
青燈古卷,這一坐,就是十年!
這一天,夜深人靜,藏經塔大‘門’忽然吱呀一聲開啟。走進來一個和尚,這和尚如同怒目金剛,虎背熊腰,一雙牛眼,絡腮鬍。
正是大悲寺的玄德。
李風盤膝坐在角落,手持一卷不知道多少年頭用小篆雕刻在竹片上的《華嚴經》。他頭也不抬,似乎根本沒看到玄德。
玄德來到他身邊,席地靠著牆坐下,發呆了半響,才道:“一眨眼快十年了,你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年輕。”
李風翻了一卷經文,頭也不抬,淡淡道:“你卻老了很多。”
玄德的確老了,絡腮鬍灰白,參差不齊也不修理。‘精’氣神很不好,臉‘色’發白,如同得的有大病一般。
玄德雙目‘迷’離的望著虛空,說:“是啊!老了!折磨的夏鴻儒三十多年,都有點厭煩了。”
李風說:“那為什麼不放手呢?佛經有云:一念妄新才懂,即具世間諸苦。如人在荊棘林,不動則不傷。妄心不起,恆處寂滅之樂,一念妄心才動,即被諸有刺傷。你心裡藏著仇恨三十年,恐怕大悲寺那四百弟子泉下有知,早就原諒了夏鴻儒。”
玄德笑了笑,緩緩的搖著頭。
李風問:“很好笑?”
玄德笑容更勝,說:“天下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事了。一個魔崽子,讀了十年經文,就來向我說佛講經。那四百弟子是不會原諒夏鴻儒的,你應該去血靈坡聽聽,日夜有冤魂淒厲慘叫。”
李風皺著眉頭說:“還不夠嗎?那和尚這十年寸步不離大悲寺,不分晝夜守在血靈坡旁,一遍一遍焚香供奉,誦唸往生咒和地藏心經。”
玄德說:“這十年來,他不肯離開大悲寺,那是因為你。”
李風不說話,隔著窗戶朝著遠處望去,在那片雪地上,每天早晨,不分‘春’夏秋冬,不論颳風下雪,總會有一個老和尚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把一生的憐憫和愧疚踏在雪地上,為他走出一條化解天煞的生路。
悟心從來不欠他的,卻給了他太多太多。
李風低著頭,說:“那和尚的大恩大德,我傾盡一生也無法回報。”
玄德笑了笑,說:“不如我幫幫你吧。”
李風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他。
玄德說:“既然你不想要他的恩情,我替你攔著。”
李風問:“你想幹什麼?”
玄德目光再次望著緣分,一臉‘迷’離,明明笑著卻看起來很悲傷。他說:“這些天,我每天都做夢。夢到四百三十二個大悲寺弟子鮮血淋漓的站在我面前,玄空師兄捧著他的心臟,反反覆覆對我說一句話。你知道什麼話嗎?”
玄德呵呵笑了起來:“玄空師兄說,師弟,幫我裝回去。我是替你死的,你幫我把心臟裝回去。”
李風瞳孔猛的一縮,語氣中帶著一絲‘陰’冷,道:“這十年來,你三天給我一餐,常常來辱我罵我。”
玄德點了點頭。
李風又道:“方丈大師讓我和蘇雅每隔七天能見一次。但是每隔七天,我去後山冰崖的時候,你便把蘇雅帶走。讓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