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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鋒芒,“老師,您什麼時候見他把一個人當回事麼?——從來沒有吧。可就是為了那個女子,為了將她從毓雅夫人手中救出來,他不惜提早攤牌,遭到反叛之人的攻擊,險些殞命不說,後來在崇山之上,差點就被自己的傀儡式神吞噬掉!最後,雪後容緋也被逼死了,甚至就連他的亡妻一族,都落得那般悽慘的下場!還有更多,更多不為人知的內幕,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這小子,我是親眼看著他長大的。”尚盡忠的神色跟個萬花筒似的變幻莫測,低頭沉吟片刻,忽然深深嘆了口氣,“所以老夫一早就知道,他跟一般人是不同的:除去天賦異稟不說,為了修煉至飛昇之境,他從小就將自己的七情六慾盡數封閉,按理說不可能再產生凡人的感情才對。”言及此處,忍不住發出長長地慨嘆,“紅顏禍水,看來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啊!”
兩人又沉默著走了一段,徽州州長道:“老師,您此番已將公爵得罪,依學生看不妨暫避王城,等這段風頭過了之後,再返碧落未嘗不可,屆時學生一定帶領眾部將夾道歡迎”
“呵,呵”尚盡忠短促地冷笑著,沉著臉,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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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之際,在一條栽滿金色鳳凰花樹的河岸,雨過繁花堆積滿地,羽樽雪白的長袍下襬拖在溼滑的地上,濡染了一大片華麗潮溼的金色。他忽然停下腳步,撩起衣裾下襬,在河邊蹲下身,將右手伸進冰冷的水裡,看著自己的指尖一如既往沁出了縷縷暗紅的血絲,隨著冰冷的水流稀釋散開,感到一種無藥可救的悲哀。
抬頭之際,看到神闌站在不遠處的花樹下,緋色的衣袂上映著輝煌的色彩,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他。他掩飾不住滿臉的驚詫之色,可是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喉嚨裡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聽說您要走了,離開碧落前往雪國王城,而且要去很長一段時間。”神闌緩步走了過來,略顯蒼白的臉上是平靜的色彩,問他,“這是真的嗎?”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羽樽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雖然這個人的行事作風,一貫都是反覆無常,不可琢磨的。
“嗯。王城有些事急需處理,已經定好明日啟程。”似乎昨夜並不曾發生令彼此不快之事,他態度如前,那樣彬彬有禮,客套生疏。“之後,你也可以自行離開,我會派人護送到底的。”
不過那時,他也不用再看著,她離開之際冰冷的背影。那樣的話,至少他還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會因為難過而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讓彼此後悔終生。
其實,聽了那樣的話,她心中不無失落的。
該怎麼說呢,她只是想回去看看,她的那些血脈相連的至親們,是否真的就這樣自相殘殺,一個一個已經逝去了,金陵二十四殿中,寂寞如神的神若,是否真的不置一言,就這樣陷入輪迴之中,任由時光在棺外流走——而不是,不待見他。從未如此。
“天哪!您的手,怎麼?”她忽然回過神來,看到眼前一幕,發出了驚呼。
無數幽母水草從水底冒出來,宛如惡靈一般纏繞著,猛然縛住了羽樽的手腕,貪婪地吮吸著他手上的活血。她拼了命想要將他拉起,卻被羽樽擋了回去。
“沒事。”他的眼底盛著既痛苦又歡愉的神色,看著她,語氣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是一如既往地溫柔,“你不是說過,想在冰天雪地裡,像鳥兒一樣滑翔麼?”
神闌一愣,隨即笑道:“說著玩的,真正寒冷的時候未到,沂水還不曾結冰呢。”她笑的時候,就彷彿有億萬星辰墜落到她眼睛裡,令他看得不禁一怔。
“這有何難?”流血的手指輕輕一彈,一股莫名強大的力量震盪開來,幽母水草避之不及,竟然統統化作了灰燼。羽樽輕捻口訣之餘,在水面上劃了個十字,宛如設下一個優美符咒,那奔流不息的河水,竟在頃刻之間被硬生生定住了!
白霧氤氳而起,在“咔咔”的清脆聲響中,整段寬闊的沂水河面竟然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堅冰。
“好了。”他起身淡淡道。因失血過多而蒼白得可怕的手指,甫一脫離水面,血跡便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根本不曾出現那樣詭異的景象。
“這是”她不敢置信。
“來吧。”將一截桐木踢到冰面上,羽樽飛了過去,用一種飄然滑行的姿態,朝著她伸出手來。
“嗯。”她有些小小的興奮,握住他的手。
輕輕一拉,兩人在光滑可鑑的冰面上飛速滑翔起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