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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人也算得上是個玩伴了。但她還是看不懂,那個明麗少女仰望月神殿那高高在上的神主之時,眼裡幽暗閃爍的眷戀跟怨懟,就像兩股扭在一起的麻繩,相互糾纏不清。
後來在奉衣少女神瓔閃爍的言辭中,得知神主之位本是血統純正的嫡系子女繼承,而阿闌乃正宮夫人所生,卻因某些盤根錯節的原因而與尊位失之交臂。
唐疏桐自以為看穿了那少女眸底的怨懟之謎,在內心暗嘲她的淺薄,時至如今,她方幡然醒悟。
可笑自己當時,竟一心痴想救神若脫離苦海,原來,至始至終,是他心甘情願陷於那樣的困境,忍受漫長的孤寂痛楚。
“阿闌啊,其實你只要自救,那便是對他的救贖了。”不知為何,內心裡鬱積日久的話語就這樣輕而易舉吐了出來,唐疏桐俯下身,掏出絲絹輕拭她臉上的血漬,發出了深沉的感慨和嘆息。
良久,那女子才如夢初醒般,微微翕合了一下毫無血色的唇,吐出的卻是一句無聲的話,宛如破碎凋零的花瓣。
她閉著眼睛,撫著自己的左眼,低喃道:好痛啊,三哥。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第三十三章 醉囚(三)
更新時間2011…8…30 14:29:20 字數:2654
雪公爵一個人坐在涼亭之內,悶頭灌著自個兒酒,旁邊傾空了一個又一個罈子,他喝著喝著有時候會大笑,笑罷卻又低下頭來,深情款款地撫琴,彷彿看到對面有人在傾聽一般,他彈得極其認真,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帶了幾絲孩子氣的笑容。
他道:“阿顏,這一曲長相思,是你最喜歡聽的,往日我公務繁忙,沒法像這樣安安靜靜地彈給你聽,現在你要認真聽好了,你要我彈幾遍我便彈幾遍。”
他又道:“阿顏,當初我不是故意要棄你而去,我知道你的脾氣,只是萬萬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心性堅忍,寧死也不肯原諒我。”
“阿顏,百年前,你從火之祭臺跳下去的時候,心中可曾還有一絲,對我的眷戀?可曾感受到,我的痛苦?他為了給你報仇,硬生生剜出了我的心,用你的箭,將我釘在崇山祭臺上,周圍都是禁錮靈力的純黑玉柱,那個誅仙陣是他親手佈下的,我看著他做這一切,覺得荒唐可笑,他讓我流盡身體裡的每一滴血,可我卻不覺得痛,你相信嗎?”
“不是不痛,是遠沒有見證你死亡的那一刻,那麼痛吧?”雖是在睡夢裡,他卻是倒抽了口冷氣,彷彿時至今日,仍舊痛得直皺眉,“想你不顧一切,不求生只求死,就此躍下萬丈高的火焰臺,那底下都是滔天烈焰啊,三界間的紅蓮烈火,終將焚盡一切因果罪孽,你卻道是為了止息干戈,讓我等不再執迷不悟真正執迷不悟的人,是你啊,阿顏。”
“你走之後,留給我們一個如斯慘痛的局,殊不知我等窮盡了心力,只為了凝聚你的生魂,此後百年,皆不可再回靈界了。”
“百年之間,幾番輪迴,或於歌舞昇平,或於亂世之間,可笑我仍在一路相隨,而你卻早已,將我忘得一乾二淨。”
“阿顏,奈何橋畔,可是真有孟婆置鼎一湯,你又是否真的一飲而盡,於此,諸般前緣,盡已悉數忘卻?可恨我靈界之人,竟毋須過此道,生前孑然,死後寂寥,一人一劍,自當來去,想來也是憾事一樁啊。”
他已是帶了十分醉意,冰冷的酒水灌入愁腸,肺腑間如浸冰水,沉甸甸而又刺痛著。方才從那個女子房前經過,聽到她說出那樣一番話,心底不知為何突然痛了,許是想到阿顏了,都是這樣的傻女人啊。
琴聲悠揚,卻又浸漬著透骨的憂傷,一聲聲,一道道,彷彿都是為了挽留某個孤獨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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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瓦楞之上,杜薇西高踞在此,目光一如既往不含任何溫度,獨自吹起簫來,簫聲冷清蕭索,衣袂獵獵,使人感到一絲絲的寂寞。
他的身上有好幾處致命的創傷,多數打著繃帶被衣飾遮住,只依稀見到面上殘留著幾道被劍氣劃傷的痕跡罷了,那都是南藩王賞賜給他的禮物。
說起那場打鬥,兩人其實並沒有正面交手,只是雲字輩跟南藩王的親兵作戰而已,只是雲字輩寡不敵眾,在撤退過程中損失不在少數,阿薇身為少將,自是最後一個走的,其實哪怕到了命懸一線的最後關頭,他尚且不願意走,還是那個雲碧將他死活拖走的。
當時他為了救好幾個人,已然身受重傷,雲碧一直待他如姊,他也不想拖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