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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有點失望:“為什麼看不見望月臺裡面的樣子?”
“大概是會被月聖的天權干擾。”
白琅點點頭,從望月臺開始慢慢挪遠,找尋一條進入這裡的道路。因為是反著看的,而且霧海雲河時不時會變,所以要設計路線就非常困難。白琅一直拿著筆在寫畫,折流在旁邊只能幹看著。
因為白琅一開始就說清楚了:“你別跟我說話,會影響我的判斷。”
平時他提意見白琅還是會聽的,唯獨涉及到“路線”這個問題,她死也不敢聽折流提的意見。雖然她自己方位感也差,但如果看著路小心仔細地記,一條條硬推,還是可以弄出個靠譜的路線圖的。折流這種只要一條路都能走丟的,怎麼能讓他設計迷宮地圖?
弄了好半天,終於畫出一張大致的地形圖。
“霧海雲河的變化速度沒有想象中快,只要我們抓緊時間,應該能到望月臺見月聖。”
白琅把地形圖交給鍾離異,讓他按這個開。
鍾離異顯得很懷疑:“不是說不能用地圖進去嗎?”
“我剛畫的,趁熱用,再過會兒又要重畫了。”
鍾離異還是一臉懷疑。
白琅氣得想翻白眼:“不是你說讓我想辦法的嗎?想出來了你又不信?”
羅戩則驚訝於她這門畫地圖的手藝:“我覺得以後擺渡人為了免於絕後,應該出一個地圖派,也別太依賴什麼蠱蟲異術了。”
鍾離異開著船也沒忘損她:“你們要是早千百年想通這件事,也不至於讓我們深陷危險了。”
羅戩氣憤地說:“你該不會忘了是誰把我弄上這艘船的吧?”
吵了好一會兒,船終於開了起來。
白琅給的線路圖沒有蠱蟲那麼準確,只能時不時就停下用天權修正一次。所以進入霧海雲河最深處時,已經過去十幾天了。這裡乍一看與外面沒有什麼區別,都是霧海翻湧,難以視物的,但仔細體會,還是感覺這裡更危險。
因為在這裡,連神識都像陷入霧沼般無法延伸出去。
及至望月臺,鍾離異的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船未近前,白琅讓鍾離異停下,避入水眼,然後取鏡子觀察。鏡中場景和十幾天前幾乎沒有區別,只不過那個守在望月臺下的少年換了個姿勢,靠牆小憩,眼睫隨呼吸起伏。
“你認識這個人嗎?”
鍾離異掃了一眼,沒說話。
“是月聖的祭司!他叫傅蓮仙,與月聖寸步不離。”羅戩突然興奮起來,“很多人說他是月聖的孌寵,因為長得實在是太那啥了……”
這時候傅蓮仙忽然驚醒,狹長的眼裡流過一點點陰厲的光。
羅戩瞬間息聲:“他不會能聽見吧?”
白琅猶豫了一下:“這可不好說。”
鍾離異一直皺著眉。
這時候傅蓮仙伸了個懶腰,提一提袖子,露出一段纖巧誘人的腕,白琅看見他手腕上也紋著銀色蓮花。他抬起頭,忽然說了句什麼。
——“出來吧。”
白琅認出他的口型。
鍾離異似乎繃緊了身子,折流也有點想準備戰鬥了,但白琅死死攔住他們倆。
“等等看。”她說,“附近藏身的應該不止我們。”
果然,天邊一陣雲動,鳳輿龍駕從層雲中奔騰而出。天光照破霧靄,金童玉女盤繞坐轎而舞,灑下亂花無數,香塵幾抔。白琅看見一把熟悉的紙扇撩起玉簾,青衫客緩緩踏空而下。
“能想個辦法聽見他們說話嗎?”白琅急著回頭一瞧,發現羅戩在擺弄一個裝蠱蟲的罈子,鍾離異已經給自己戴了副獸耳,折流則看著言琢玉沒有什麼表情。
她急匆匆地從鍾離異這裡搶了一隻耳朵。
鍾離異心疼地說:“誒,你輕點啊,這是諦聽獸的耳朵!”
那頭已經傳來了言琢玉的聲音:“傅公子別來無恙。”
傅蓮仙譏誚地笑道:“我是別來無恙,你自打娶了不臨城主倒變了許多。”
不知道為什麼,羅戩的表情又突然興奮起來。
言琢玉將摺扇一合,指了指望月臺內:“方便讓我進去嗎?”
“這話說的……我怎麼敢攔你?”傅蓮仙說話還真是和他長相一樣,透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冷淡刻薄。他往旁邊讓了讓,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示意言琢玉進去。
言琢玉看了看望月臺上畫得栩栩如生的門窗,又看看傅蓮仙沒有一點動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