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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步留影的返回讓浮月孤鄉亂勢稍定。
她實力強勁,頗得月聖器重,忠黨都願意受她差遣,尋找並輔佐下一任月聖。而且她這個人心大,玩不動陰謀算計,亂黨覺得她好騙,易於控制,所以也願意把浮月孤鄉暫時交到她手下。
訊息傳到白琅這裡的時候,她也確定了此局沒有“命數”一說,一切天算皆為人算。
她把杯子拿起又放下,好多次之後,折流都看得緊張起來。
他怕白琅不喜歡見血。
過了會兒,白琅終於道:“最初丟信的是步留影,最後坐收漁利的也是她……罷了,就該如此,此局落定,也沒有什麼講不通的地方了。”
秦緩歌未能救下月聖,這個在她意料之中。畢竟秦緩歌得知信已丟失十幾日的時候,臉上神色已經透露了月聖無救。
鍾離異則是感慨最後石禮界那一戰:“朝稚還是厲害啊,其實撇開性情問題不說,他真不比西王金母和初代差。”
“性情很重要……”折流突然說。
白琅覺得他在看自己,於是也抬頭瞧了瞧他,折流猝不及防與她對上視線,接下來的話半天也沒說出來。
“光天化日,眉目傳情……”鍾離異搖頭不止。
折流避開視線,盯著酒杯裡平靜的琥珀色液體:“畢竟是神選,諭主的性情……至少要適合成為一位神祗。”
鍾離異想了想:“那朝稚也確實適合,太上無情卻通曉事理,不就是神的典範嗎?”
折流沒有與他再辯。
鍾離異繼續感慨:“他真的受傷了嗎?我都懷疑他這傷是不是有假,不然怎麼可能輕易殺掉月聖啊。”
白琅回憶道:“我見過朝稚司命,他雙腿皆斷,眼瞳渾濁,白髮蒼蒼,氣息低柔如曉風……已經不僅僅是重傷了,看起來像是壽元將盡。”
她覺得外表的殘敗都可以偽裝,但衰弱的氣息是裝不出來的。在那次短短的會面中,司命病態畢露,暮氣沉沉,滿身都是大限將至的先兆。
折流說:“那他身邊應該還有其他強器。”
鍾離異深表認同:“確實,如果只有封蕭,要同時應對月聖、傅蓮仙實在太難。以前沒聽過風聲,這次用的器估計是新器……唉,現在的器不得了啊,第一次出手就殺了月聖?”
瞎扯了一會兒,鍾離異再度想起空白麵具的事情。他苦口婆心勸了白琅半天,說她即便不願意去九諭閣也好歹幫忙分析下事件,反正她自己已經涉事其中,以後也是要飛昇的,早知道早輕鬆。
折流冷冷地打斷他:“幫了你於我們又有何益?”
鍾離異繞過他,直接跟白琅說:“我能一路跟著你可不就是大益了嗎!”
“你身是罪器還有僱主……”
“罪器吃你家大米了嗎,你這麼看不起罪器?”鍾離異惱羞成怒,“再說,我一走,你一個人對付風央都難,根本沒人跟你站邊了好嗎!”
“你何來站邊?從來都是挑撥離間。”
他們倆吵得厲害,白琅有點頭疼,直接扶起醉酒的羅戩去樓上了。
鍾離異雖然別有用心,但話還是沒說錯。探尋龍山之時,她已經被牽扯進去,以後可能無法迴避無麵人之事。所以還不如趁現在真相苗頭未露,直接跟鍾離異搭夥去調查,也算搶佔先機。
但是從何查起又是個問題。
理論上,能返回龍山實地勘察是最好的。但現在司命殺了月聖,局勢已定,恐怕會開始肅清萬緣司周圍的諭主,白琅覺得自己再回去並不安全。
剩下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也就是扶夜峰玄都界的瑤池聖境。
昔西王金母以玄都為聖庭別府,瑤池懸於空中,是她宴請賓客的地方。後來西王金母飛昇,她身邊那些僕從侍女的後裔就在玄都生活繁衍,瑤池漸漸成為各大家族試煉的聖境。
西王金母的龍山洞府在空中,而瑤池也在空中,兩地稍有關聯,說不定都有無麵人行蹤。
過了會兒,折流走進她房裡,一臉“雖然吵架沒吵贏但是最後拔劍讓對方閉了嘴”的表情。
白琅跟他說:“我想去扶夜峰。”
折流神色微滯:“為什麼?”
白琅把瑤池聖境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最後才稍微猶豫一下:“望月臺上,執劍人曾叫我白言霜。”
白言霜是扶夜峰主的名字,十五年前在與夜行天的驚世一戰中戰死。
折流沉默良久:“明白了,何日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