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了不少。
白琅沉吟一會兒,道:“把擎天心經交出來吧。”
涉水人咬緊牙關:“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幫我報仇。”
白琅搖了搖頭:“因果相報何時休?你能借此機會離開這場廝殺,說不定是件好事。”
“可是他們殺了我的……”
白琅打斷她:“諭主也只是眾多求道者之一。你若是想復仇,與其以擎天心經脅迫我們,不如就此破釜沉舟,一意奔向長生彼岸。”
她一直覺得活得比仇人更好才是最好的復仇,那種把自己一同毀掉的復仇,不要也罷。
“你……”涉水人怔怔地看著白琅,身影一點點由透明變得凝實。
她的面孔逐漸顯露,外表年齡大概在三十歲上下。眉毛微粗,鼻樑高挺,嘴唇豐潤,膚色泛著珍珠白,發如海藻般披散,有種不精緻的野性美貌。她的臉貼在寒冰內側,湊近白琅,細細觀察著她。
“輸給你,我是服氣的。”
涉水人微微閉眼,一卷經書從她眉心浮現,它影影綽綽,似虛似實。
白琅心中一悸,感覺自己額上也浮出了一卷完全相同的經書。此時涉水人那捲經書就像被磁石吸引的鐵屑,“嗖”地分散成無數頁,一頁頁插。入白琅那本書卷中。最後書卷合攏,又回到白琅眉心。
白琅看見了書上的字,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字就像融化在春陽中的雪一樣,迅速消融在了她的腦海中。她愣了一小會兒,抬手為涉水人融化寒冰獄,還在她落地的時候扶了一把。
涉水人突然握緊她的手,白琅手中吃痛,低頭一看,正好對上她恐懼的眼神。她聲音顫抖著對白琅說:“這場大逃殺,只有一個贏家,或者,沒有贏家……”
她聲音又啞又低,在陰暗潮溼的地河邊上,莫名讓白琅起了一身白毛汗。
“我叫尹時清。”涉水人的身影遁入黑暗,“後會有期。”
白琅和折流一起返回倉庫,兩人一路無話。折流是本來就話少,白琅則是一直在想那個襲擊涉水人的諭主,怎麼想都覺得很不安。
到倉庫,白琅跟著折流進了他房間。
“上人……”
“怎麼?”折流細細打量白琅。今晚是她第一次直面神選之戰,但她表現得比想象中要冷靜很多。
“是不是有很多諭主在獵殺其他諭主?”
折流點頭:“強勢一些的會這樣做。”
“比如擊鐘人和夜行天?”
折流搖頭:“最強的不會這麼做,擊鐘人只是在找執劍人而已。”
自認為強大的會拼命想辦法獵殺其他諭主,然後收集擎天心經,但是站在最頂端的那群人卻不會。因為這場遊戲只有一個人能玩到最後,如果無法確保自己是最強的那個,那現在收集得再多都是徒為他人作嫁衣。
不過擊鐘人為什麼非要找執劍人?是因為覺得執劍人比較克他嗎?
白琅想不通,只能把問題放下:“我們去找這類諭主吧。”
“什麼?”折流望進她眼裡,看見清透的光。
“不是有些諭主在獵殺其他諭主嗎?我們可以對這類諭主下手。”
折流知道白琅正義感比較強,但是沒想到能強到這程度……
他一直盯著白琅看,白琅被看得心裡發毛,最後低下了頭,手捏緊道袍一角:“上人,他們獵殺其他諭主,一是因為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二是因為他們找得到其他諭主,而且知道對方大致實力。”
折流微訝:“你繼續。”
“神選並沒有禁止諭主之間的聯盟或者合作,對吧?”白琅大膽地說道,“我們可以從他們這裡獲得其他諭主的情報,在混戰的時候,沒有什麼比情報更重要了。而且……”
折流看見白琅突然臉紅了,她神色羞愧又恥辱。
“而且對心腸毒辣的人下手,我良心上也稍微好受點……”
她覺得很對不起折流,因為她不是殺伐果決的人,甚至不能說是適合這場廝殺的人。她既不能奔襲各界,將一個個諭主擊敗,把他們的力量收入囊中;也不能坐壁靜觀,看角鬥場裡腥風血雨,最後突然出手奪走別人的所有成果。
她希望臺上所有人都能盡情表演,最後好好謝幕,體面退場。
突然,白琅感覺額頭上有一點溫熱。
折流伸出一根手指,力道輕柔地抵在她眉心,讓她抬起頭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