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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發現她耳背後面的肌膚白膩如玉,雖然她當時滿頭滿臉血、臉上長著惡瘡……而她還以為自己的偽裝很巧妙。
那時,他以為她這樣的膚色是因為長居在自由市這種沒有自然日光的地方才有的,後來再次遇見她,是在他蘇芳的府邸,她背對著他站在中庭的水池邊上,把能量餅乾揉碎了丟給那些嬌養的溫水魚吃,他走近之後,不知為何,先去看她耳背之後那片肌膚,依然瑩白如玉。
那時他想,可能她在角鬥場也暗無天日,所以才會這樣。
後來……後來,她天天早上去蘇芳大營的室內校場晨練,她跟著護衛隊保護朱理,有時要在驕陽下一站就站幾個小時,可是,照樣是這樣子。
還有,她身上的氣味……最初他見到她時,她身上汙穢不堪,可她被士兵推得摔倒在地上,血流披面時,他在混雜血腥、惡臭和蘇合香的大帳內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類似香草奶油的氣味。
這氣味令他詫異,這才勾起了他對這個一出手連殺七人的年輕女孩的好奇心,審理她的案子。
他最終確定了那類似冰牛奶的氣味確實是她身上的,是在她被希禮薇露領走之後。
他去了她住了一晚的房間,裡面尚有一絲餘香。
再後來,她向他挑戰……
龐倍要了一杯白蘭地,靠在沙發上淺啜一口,右手肘擱在沙發扶手上,眼睛半眯,左手按了按額角。
“龐倍,你今天不舒服麼?”希禮把玩自己手中的酒杯,“古德溫怎麼沒陪著你來?”
“他留在營地。總得有個人留在那兒……”龐倍閉上眼睛,又按了按太陽穴,“我確實不太舒服,世嘉的天氣對我來說太熱了。”
那個橢圓形的紅印,絕對不像是吻痕,太大了點……
是什麼呢?
啊……是牙印啊。
對呀,就是牙印。
怎麼會咬在腳踝上呢……
哦。明白了。
他不由皺眉,又用手按了按額心。
希禮讓女僕去給龐倍拿顆頭痛藥。
龐倍放下手中的酒杯,擺擺手,“我已經服了藥,可能藥還沒起效。”
朱理也關心了他幾句,希禮看一看時間,“先生們,我們該走了。”
三位穿著同一式樣白袍的英俊男子一起起身,朱理攬著艾麗的肩膀,側首在她左眼下方輕吻一下,握握她的手,小聲說,“我走了。不用等我,累了就先睡。”
艾麗的臉一瞬間通紅,她抬眼看正在得意微笑的朱理,心想,誰要等你回來睡了?
她蒙受了不白之冤,又無法辯解,張了張嘴,最後只能“嗯”一聲算作回答。
希禮先對她行個禮,艾麗被薇露訓練的條件反射式回禮,希禮又和她握握手,相當正經地說,“謝謝您的招待。”
艾麗發懵,我招待什麼了?
她仍在發愣,龐倍像是躊躇了幾秒鐘,才走到了她身前,和希禮一樣行禮,在她懵懂回禮之後,握了握她的手,“謝謝。”
他的手近乎冰涼,讓她嚇了一跳。
他向她道謝時,眼睛依然和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平靜無波,但當他鬆開她的手時,他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
艾麗被這銳利得可以直射心底的一眼看得幾乎一顫,她震驚而疑惑地看向龐倍,他這時卻又突然對她笑了。
那按理說應該是個在道謝後表示友好的微笑,可不知為什麼,他薄唇抿起的角度,還有他眼睛彎起的弧度,和他這一刻近乎深紫色的眼眸中閃動的光芒讓她不安。
沒等艾麗回應,龐倍已經轉身,跟著朱理身後離去。
艾麗站在廊簷之下,目送他們離開。雖然穿著一式的白袍,但是朱理和龐倍看起來宛若神祗,而希禮,就是位遊戲於濁世的翩翩佳公子。
艾麗站在空庭發了會兒呆,走回客廳,女僕正在收拾酒具。
“他們為什麼要向我道謝?謝謝我的招待?”艾麗坐在沙發上,有點迷茫。
她是自言自語,而智慧人女僕卻以為她是在向她發問,恭敬地回答,“作客之後向女主人表示謝意是很正常的。”
艾麗更迷惑了,女主人?我什麼時候變成女主人了?
客廳中此時再沒有人了,她不顧禮儀,蜷起腿躺在沙發上,我是女主人?
她皺著眉,莫名地回想起剛才龐倍的表現,她這時才察覺為什麼覺得哪裡和往常不太一樣。龐倍從前和她握過手,但是從來都戴著手套,而剛才,是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