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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她半天,咧開了嘴,居然露出一個真誠的示好的笑來。
涼玉:“……”
丫鬟們都覺得很驚奇。
一夜之間,小閻王讓涼玉整頓得服服帖帖,乖巧極了,涼玉看他一眼,他竟然還能咧開嘴很可愛地笑。簡直跟幾日前撕心裂肺不肯配合的模樣判若兩娃。
錦冬揉揉眼睛:“老太太這是……用了什麼法子呀?”涼玉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囑咐道:“他要是再哭,你們不必留情,使勁罵他。”
善良的鳴夏卻心軟了,全然忘記幾天前懷裡這一團是怎麼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她憐惜地抱著娃兒:“那可不行,看他多乖——”她偏過頭來,“老太太,給他起個名字吧,總不好老這麼‘小閻王’‘小閻王’地叫著。”
你看,才半日就倒戈了!
涼玉和那嬰兒對視一眼,他的瞳色很淺,但眼睛很又大又亮,神情單純,觸及到涼玉的眼神,他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乖乖地閉上眼睛。
孩子是最聰明的,他雖然不會說話,卻知道這群人裡面只有涼玉是他的同類,而且她有足夠的能力教訓他。
涼玉搖著搖籃出神。
老天爺,這是季北辰的兒子。
他那一雙淺色的瞳孔正是與那少年血緣關係的證據,這樣一雙眼睛,在陽光下剔透如琥珀,愛與恨都淡淡的,那不是澄澈,是一種疏離的冷漠。
少年?涼玉自嘲地笑了,在她印象裡,總覺得季北辰還是個話不多的少年,誰承想拜她所賜,如今都升級做了父親。她想不來季北辰當爹的樣子,他在她面前謙和有禮,滴水不漏,始終安全地隔著一層偽裝。或許他和溫玉在一起的時候,溫玉一定知道他當了爹是什麼樣的光景。
她想這些事情時,心中竟然沒有一絲波瀾,只有些懶洋洋的好笑。
“要不老太太給他起個名字吧。”鳴夏看他睡著,聲音輕極了,唯恐驚擾了他。錦冬立即悄聲附和:“是啊,起一個……提手旁的名字吧。”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聲音哀哀地低了下去。
涼玉還沒有忘記一開始附在蕭氏身上時,錦冬眉飛色舞的語調:“老太太說了,別人家的孩子都從玉字旁,女子邊,咱們家的孩子硬氣,都從提手旁,多好聽多有動感啊!”
推月,拂月,撥月,是一等一的好名字啊,可是現在,家裡頭的三朵花,只剩了推月一個。
涼玉不說話,只是輕輕晃著搖籃,許久才道:“這孩子父母健在,我怎好代為起名?”錦冬有些遺憾,砸了咂嘴嘟囔道:“就起個小名嘛……”
涼玉想了想,輕輕道:“那就從提手旁,叫‘擇’吧。”
他沒能選擇自己的出生,卻有資格選擇自己未來的漫漫人生。
三日後,涼玉收到了青瓦洞來信,信封裡薄薄一張紙,是流觴的供詞,她將紙放在一邊,信封口朝下倒了倒。
什麼也沒有,再也沒有了。她的手指輕輕撫摸過封口的地方,來回摩挲了兩下,慢慢將信封湊近鼻端。
是鳳君。她想象他修長手指將信封上的模樣,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全是他的氣息,可是心中卻更空了。他仍然事無鉅細,耐心經手她的事情,可是臨近新婚,卻再也不願意她去找他,她也沒有臉面再踏入青瓦洞一步。
可是,可是。
空氣太安靜了,她驟然一下失去他,日子都過得渾渾噩噩,像脫韁的馬,左右瘋跑,就是不在該走的軌道上,她用盡全力也控制不住。
她怎麼能把日子過成這樣呢?
她這樣子,鳳桐怎麼能放心呢?
窗外又下了雨,空氣裡溼漉漉的,泥土的氣味,那一點稀薄的青草氣息飄飄散散,消失得徹底。
涼玉從軍營看雲清點兵回來,脫了披風,隨手遞給鳴夏,啼春跟著身邊,告之道:“今天廳堂裡來了貴客。”
的確是貴客。
涼玉進了茶廳,廳中女子髮髻梳得整整齊齊,愣了愣,放下手上的茶盞,笑吟吟地站起來,她臉色驟變,立即揮手讓丫鬟們退到門外。
“阿矩!”
她一個箭步衝過來撲進眼前人懷裡,額頭埋在她柔軟的胸前,已是初春時節,她素白衣裙上還鑲著毛茸茸的衣領,上面沾染著寒涼之氣。
司矩退了半步,嘴角掛上了無奈的笑,兩手扶住了涼玉的手臂,上下打量著她,輕輕道:“殿下長高了。”
她語氣恭敬妥帖,又帶著熟悉的親暱,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阿矩……”涼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