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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孩子,膽識心性非同尋常。
而涼玉其實並沒有想這麼
長遠,她對襁褓裡的擇擇自語道:“從前苟且偷生是為鳳君,現在鳳君也花好月圓無所遺憾,我便左右不過一個死。我寧願死在外頭,也不想揹著汙名死在天牢裡頭,我要是死了,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聽了這話,擇擇的臉憋得發紅。涼玉還抱著他哄,“我說得對不對哦?”擇擇“哇”地哭出聲,捏著她一根指頭哭得肝腸寸斷。
她被逗笑了,摸了摸他的小臉,心情奇蹟般地好了起來:“行了,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我死了也短不了你吃喝!”
不過,將既然決定要反,就要暫時告別應侯府一段時間,抱著娃兒,收拾細軟,急匆匆遷到北面崑崙洞。司矩說:“此地易守難攻,地形臣都熟悉,最合適不過。”
只可惜在溫柔鄉生活了半年的擇擇,再也沒有四個妙齡侍女圍著他團團伺候。涼玉沒做過母親,有時連喂擇擇都會忘記,要等他嚎哭不止才能想起來有大事沒做。崑崙洞極冷,娃兒沒有內功護體,常常掛著一串鼻涕度日,看得司矩一臉心疼,緊趕慢趕地加了小襖子。
涼玉心想,難道我小時候也是這麼麻煩的?娘真是辛苦了……鳳君也辛苦了。
在這緩衝的三天裡,涼玉幹了很多事。練兩套劍式,碧鳶劍法倒是練得多一些,或許是以公謀私,在揮劍時,總能半夢半醒似的感覺到鳳君在她背後教她的情景,他貼著她極近,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她屢次沉溺其中,不願醒來。
她召喚過華蓉許多次。掌心越來越熱,劍嘯越來越清晰,人劍想通的感覺越來越重,可她不敢太過放肆,此事風險巨大,都是那個可愛的蛇妖姑娘素心以命換來的。
涼玉造夢、造境已爐火純青,獨獨依父君所言,不敢擅造紙靈。她抽了一沓黃麻紙出來,放在身側,在漫天風雪中,對著紫檀殿那四本札記跪了三個時辰:“爹爹,我輕易不會用摺紙成靈,但如果情勢所迫,還是不得不用,耗盡心頭血為止,請爹爹原諒我。”
當夜,她入花界幾萬位神仙之夢,用熟練的造夢造景之術,威逼利誘,一訴原委。白天,累得氣息奄奄的涼玉叫來司矩:“回花界一趟,走走問問,如果有願意站在我們這邊的,便來;如有不願的,警告他們一下,打起來靠邊站,別瞎湊熱鬧。”
司矩眼眸溼潤:“是……殿下,我們原本不必走這一步。”
涼玉拍拍她的肩:“畢竟是我的子民,我不希望他們成為溫玉的擋箭牌,白白受了傷害——你千萬要小心。”
“司墨大人——”
司墨立在她身旁,長身玉立而面容溫和,“不必客氣,我既然選擇留下,就願意幫殿下分憂。”
“這三日裡,就請你原原本本、有理有據地將前因後果寫清,傳與陛下;文書即可,不必加密,看到的人越多越好。”
司墨頷首:“不負殿下所託。”
疏風燒了燒爐子,回過頭來淡淡笑道:“不知給我派的是什麼任務?”
涼玉見他辛苦地蹲在爐子邊,兩隻手都捏著鉗子,便好心地剝了個栗子餵了他,卻鬧得疏風臉通紅,忽然間噤聲了。涼玉有些好笑,道:“第一次讓溫玉誣陷,吃盡了不能解釋的虧。這一次雖然反了,於理不佔優勢,卻也要有格調、有因由地反。”
司墨奇道:“怎麼個有格調、有因由地反?”
涼玉大言不慚:“就是以文章昭告天下,我是個被魔界大公主構陷兩次、差點魂飛魄散的冤大頭,既沒有入魔也沒有弒師,反倒是天宮被奸人矇蔽,中了一石二鳥之計,一連損失四位神官,我等欲保護仙界卻遭趕盡殺絕,逼不得已逼上梁山……總之,卻悽慘、越悲壯越好。”
疏風嘴裡叼著栗子,兩眼放光地點點頭。
涼玉也滿臉倦容地點點頭,“我們還有一位老朋友。”
黑雲從腳下冒出,盤旋而上,鼓出一朵一朵蘑菇似的雲氣,鬼妖渾身上下充滿了衰朽的氣息。裸露在外的面板已全部被黑色印記佔領,看起來像是一條人形的花斑大蟒,可怖至極,頭頂的枝枝叉叉乾枯扭曲,了無生機。
“秦沅,幾天不見,你怎麼成這樣啦?”
“你讓我做的事,我已經做到了。”他伸出手來,手心躺著兩塊碎石的殘片,晶瑩閃爍,還向上冒著白煙。
涼玉低吟:“長挾、動春。”
當日她因為望春臺上這兩塊石頭的異狀未被發現而落入陷阱,這一次,在花神位上的是溫玉,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