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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她的眸子閃爍,已經將手邊沾了她血的字畫刺啦撕成幾片,一掌拍在血泊中,飛速念訣,兩指一併點在紙片上,頃刻間淺藍光芒大盛,“去!”
那一點藍色光團從她手上飛出,迅速擴散,變成一個巨大的影子出現在她前方,慢慢現了形——竟然是一個一模一樣的蠱王!
蠱王還在怔愣,已經被另一個“自己”的前齒貫穿,它拼命掙扎,卻是徒勞,蠱王尖銳的叫聲越來越弱,慢慢的,空氣中只剩下令人膽寒的啃齧聲,咔嚓咔嚓。
涼玉感到腹中一陣翻騰,眼前便金星亂冒,忍不住閉眼伸出手掌:“回來吧。”那正在蠶食的“蠱王”立即消解,化作一片染了血的紙片,慢慢飄落在她掌心裡。
轟轟轟——地面崩裂,天空碎成無數塊,樹木、村落、集市一一湮沒,地上零零碎碎的蠱王殘肢化作黑煙,一點點消散在空中,她看著自己的手慢慢透明,指尖已經消失在視野,疲倦而安然地望向了天空。
光芒四濺,她抬袖擋住眼睛,黑暗中一團紅光慢慢漂浮著,像是一團小小的火焰,忽然撲進了她的胸口,她覺得心中一暖,四肢百骸一陣暖流透過,彷彿未被開啟的穴道都被打通,一股熟悉的氣息在胸口湧動。
黑暗中,涼玉的眼睛緊緊閉著,眼下的烏青一點點潰散,身上的傷口飛速痊癒,臉色由白轉紅,身上瑩瑩一層白光,亮了片刻,慢慢熄滅了。
一切歸於寂靜,心裡沒了掛念,瞬間精疲力竭地墜入無盡的睡夢中。
這一次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得恍惚間有人輕撫她的臉頰,那人的手指溫熱,縈繞著草葉的清香。
她咕噥了一句,翻了個身,一把捉住那隻手抱在懷裡,怎麼也不肯鬆手,那人似乎是低低嘆息一聲,就著她半躺在塌上,伸出另一隻手將她臉上散落的髮絲輕柔地別到耳後,抵住她的下巴細細端詳。
半夢半醒間,那人輕輕將袖子從她懷裡抽出,她用力去拽,卻仍是徒勞,那廣袖冰涼絲滑,像一陣柔風一樣,整個拂過了她,轉瞬不見。
陽光燦爛地落下來,照得眼皮發熱,涼玉慢慢地睜開眼睛,鳴夏守在床邊,跳起來驚喜道:“老太太,您可算醒了!”錦冬在一旁長吸了一口氣,嗚嗚嚕嚕地抽泣起來:“嚇死奴婢們了……”
她無力地躺在塌上,艱難地露出個笑:“哭什麼……”
錦冬抹了兩把眼淚,又是喜滋滋的笑臉,“奴婢這就叫二小姐三小姐去!”鳴夏也笑道:“老太太口乾了吧,奴婢去給您倒杯茶。”
涼玉點點頭,掙扎著坐起來,環顧四望。廂房裡只有她一個人,陽光斜打下來,只覺得心中空空蕩蕩。她赤足在屋裡走動,茫然四顧。
外頭有簌簌的雪落聲,天地一片雪白。
她一隻手掀開了枕頭。枕下放著一隻線織的白羽毛的鳥兒,寶石做的眼睛粲然生輝。
果然,他來過了。
他把元神一分為二,卻總要有一半留在她身邊……她將玩偶狀的芳齡捧起來,點了點它的腦袋,凝神呆了片刻,又不容拒絕地將冰涼的唇貼了上去。
芳齡:“……”
第46章 奪魂(上)
這一年的雪下得極大,涼玉披著厚厚的狐毛斗篷站在窗邊,屋裡燒著上好的銀碳,瓶裡蠟梅被烘出了暖融融的清香。
她推開窗,伸手接住了兩片飄下的雪花,唇間微動,指尖隱隱有白光閃爍,她兩手一翻,窗外的落雪便在下墜時扭曲了軌跡,像是被吸引的游魚一般,紛紛拐了彎進入屋內。
記得一百歲隨母親在重蓮山,山上常年下雪,她學習的第一個術法,便是操控著落雪的軌跡,竟有一日,全都要從頭來過。
她轉身坐下,引一陣風閉上了窗,將手裡的雪花化成了一把趁手的冰刃,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盤裡的蛇果切成幾塊。好在現在她能快速辦妥最簡單的術法,比原先的日子不知道強出多少倍。
鳴夏捧了茶進來,涼玉融了冰刃,吃起蛇果來。鳴夏將窗下的水漬擦了:“原先老太太病著,奴婢自作主張一件事,稟告遲了,老太太切勿責怪。”
“什麼事?”
“月初第一場雪,一個村婦倒在咱們府門口,奴婢看著可憐,便自作主張移到東暖閣裡了……”她蹙了蹙眉,有些遲疑,“本想著待人暖和過來,就讓她回去,誰曉得這女子一直坐著發呆,問什麼也問不出……奴婢只好來稟告老太太。”
涼玉嘆了口氣:“她身上是否有證明身份的物件?做好事容易,可萬一是官府找的人,倒把咱們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