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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桐一臉訝異地指了指自己,卻沒說出什麼來,悶笑著倒了杯茶,緩緩搖頭:“本君管不住她。”
涼玉擰眉:“鳳君渾說。”
“行啦!”巍因許久不待客,一遇到嘈雜的聲音,便覺得耳鳴,吵得頭暈,他從櫃中取出一卷書來塞給涼玉,“這個也給你。”
涼玉奇道:“這是什麼?”
他默默回頭看向遠方,許久才笑起來,面容奇異:“這東西於我已經沒用,但現下對你卻有用。你非但要修成你父君那麼厲害的摺紙成靈,還要知曉怎麼去破。”
涼玉一時愣住了:“自己破自己?”
鳳桐卻肅然點頭:“唯有如此,方能精進。”
涼玉默記下來,將行淵緊緊握在手心。
“小花神,本上神再指點你一條明路——上天宮,文淵閣裡找新任御文神官疏風,他那裡的幻術藏書,可謂六界最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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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晃悠悠擺動,散亂的黑影映在層層疊疊的紗帳上,鄭貴妃從睡夢中醒來,看見皇帝披衣倚在床頭,就著昏暗的燭火對著手中的摺子發怔,眉頭緊皺。
“陛下……”睡眼惺忪時媚態盡顯,白玉般的柔夷覆上他的手臂,“怎麼了?”
皇帝緩過神來,不動聲色地將摺子往袖中一揣,伸臂攬住了她:無事,驚擾了愛妃。”
“說與臣妾聽聽罷,臣妾亦想為陛下分憂。”她的聲音百轉千回,不依不饒。皇帝正在苦悶,心想此事並非機要,便低嘆一聲:“東瀛國俯首稱臣,願從朝中撥一要員,長駐那邊,加以監督。”
鄭貴妃笑道:“原來是在發愁用人了。”
“年輕一輩裡,行事穩妥又身份尊貴的世家公子,滿打滿算不到十人,想不出有誰能勝任此職。”
“這有何難?”鄭貴妃思量片刻,“妾欲推薦一人,陛下不會說臣妾以公謀私吧?”
皇帝轉念猜到:“你是說阿袖?可惜他尚未娶親,要離家萬里……”
鄭貴妃咯咯咯地笑起來,眼眸裡閃過一絲陰狠:“陛下猜錯了,臣妾覺得,此事阿襯更加合適呢。”
“鄭襯……”皇帝陷入沉思。
鳴夏將最後幾件衣裳包好,妥帖地塞進行囊,她的動作越來越慢。錦冬站在門口,眼睛紅紅的:“老太太還沒回來,二小姐便要走,這可如何是好?”
“幾百里路程,回來少說也得三五日,宮裡那邊肯定是等不得了。”啼春倚在門口,神色凝重,“這一回,二小姐和老太太見不上面了。”
雲推月順手將懷裡的孩子抱給乳孃,囑咐道:“先下去。”素手掂了掂兩隻巨大的行囊,細細核對紙上的單列,許久,壓低聲音:“要我說,此番去了東瀛,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鄭襯家裡那麼排斥她,哪一次不是冷嘲熱諷,二妹夫妻兩個難過,我們也難過。既然兩看生厭,這一下離得遠遠的,誰也礙不著誰,不是正好?”
鳴夏嘆息,終究妥協道:“大小姐說的是,可是……畢竟是那麼遠的地方,二小姐從來沒離家那麼遠過……”她哽咽起來,這一下,錦冬的眼淚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拿兩隻小手不住地亂抹。
蹲在一旁拿著棍子玩的年畫,似有感應似的,丟下棍子,不安地抱住了推月的手臂:“大姐……”
雲推月拍拍她的手背,臉色肅然,“長姊如母,不論老太太在不在,我都得幫二妹他們置辦得妥妥當當。”
珠簾掀開,露出拂月溫柔蒼白的一張臉,她的目光落在堆滿的行李上,很快地溜了過去,轉而對著閣子裡站著的幾人輕聲笑道:“咦,錦冬的眼睛怎麼紅啦?”
錦冬破涕為笑,跺著腳跑開了。年畫兒三步變作兩步,一頭撞進她懷裡:“二姐,你不要走。”拂月捧起她的小臉仔細地看了看,柔聲道,“二姐每一年都回來看你一次好不好?”
“不好。”她一扁嘴,向下一鑽,掙脫出姐姐的懷抱,蹬蹬的地跑開了,遠遠躲在柱子背後,又露出半張小臉來,半是負氣半是哀傷地看過來。
十三歲的少女,如豆蔻梢頭,開始顯現一些屬於女人的纖麗來,不知何時,已經褪去了胖乎乎的娃娃身段,拂月失神地望著她,喃喃對一旁的推月道:“原來,最像孃的是撥月……”
推月將手覆在她肩上,似乎想要給她堅實的力量:“撥月每年看到都不一樣,最好,你們也快點生一個小的,每年抱回來看,也是一年一個樣,多有意思。”
拂月紅了臉,低下頭笑了笑:“說什麼呀,成婚才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