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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和後來十分相似,但眉梢眼角滿是稚氣。第一次入宮面聖,面上鎮定,其實緊張得手腳僵硬,連走路也有幾分忸怩。
涼玉蹙了蹙眉——不知怎麼的,推月裙子後面沾染了一大片血跡,自己卻一無所知,仍在迴廊中緩步走著,臉上熱得通紅。
這是……葵水來了?
直到宮道一個口無遮攔的小宮女,指著她的裙子大叫起來。御前失儀,滿殿上的人都看見她沾了汙漬的新衣。
少女面皮薄,立即漲紅臉,福了福便含著眼淚跑進了內殿。
上座的太后頭上的金步搖一晃一晃,衝著身邊的皇帝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眼角兩道細細的紋路加深:“這孩子,怕是活潑有餘,穩重不足。”
金鑾殿上只剩下一個人。
這人是穿著單薄淺碧衣衫、略施粉黛的鄭家女兒,她規規矩矩地福了福,聲如鶯啼:“陛下恕罪,太后恕罪。”
皇帝年輕,對婚事本是敷衍,聞聲才抬眼向下凝望。只見她身段纖柔,尤其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比剛才那十四歲的半大孩子,多出許多成熟的嬌媚,似是一朵含苞欲放的夾竹桃。她腳上一雙薄底的舞鞋,他心中一動,脫口而出:“你會跳舞麼?”
鄭妃適時抬起頭來,粲然一笑,一雙狐狸眼,眼波流轉,小巧的鼻子宛如玉刻,櫻唇開合:“民女為陛下獻醜。”
一曲鼓上舞,驚豔了年輕的皇帝。
誰也想不到,欽點入宮的雲家長女,無聲無息碌碌三年,嫁與二品武官為妻,當日伴她入宮的鄭氏,一躍成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貴妃。
場景再轉,轉回宮殿中,鄭貴妃環顧四周,似乎是在艱難思考,卻看見眼前仍然站著陰魂不散的沈氏,朝她慈愛地笑道:“婉婉……”
她驟然尖叫一聲,似是不堪重負,靠著床頭,嗬嗬喘息道:“表姐,你已經死了!”
沈氏面容透出詭異的青色,陰森森地笑道:“推月的葵水是你做的。”
溫柔善良的沈氏只當是女兒無緣皇命,不會懷疑到自己的好妹妹身上。這一段,是涼玉擅自加的——以鄭貴妃的心機,當年怎麼會甘願做個十四歲少女的陪襯?
“呵……是又怎麼樣……”鄭貴妃一張小巧的臉微微扭曲,滿臉灰敗之色,透露出心中的恐懼。
涼玉手指一捏,操控著“沈氏”七竅流血,眼神怨毒,幽幽道:“你已經讓鄭家平步青雲,為何還要害死我夫君,害我雲家支離破碎,你說,我哪點對不起你?”
鄭貴妃嘴唇顫抖,雙手捂住耳朵:“我沒有……不是我……”
沈氏咧開嘴笑了,更多的鮮血從口中湧出,“誰說沒有,侯爺都告訴我了。”她緩緩低下頭去,地上蠕動著爬過來一個詭異的身影,鄭貴妃順著她的目光看下去,胸口劇烈起伏起來。
“你爹用計害死我,我死無全屍……”地上是漫漫黃沙,應侯背上插著一隻箭,頭扭成一個奇異的角度,眼眶空空如也,蛆蟲出入。
涼玉對雲戟夫婦道一聲抱歉,將幻境擴大拼合,胡亂篡改,正玩得高興,只見鄭貴妃臉色煞白如紙,張了張口還未說話,便徑自栽倒在床上,昏厥過去。
涼玉拍拍手收了幻境,冷眼看一眼桌上沙漏,竟還不到四更。窗外夜涼如水,這一個時辰,她坐得專注,一動不動,渾身上下沾滿了初春的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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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蕭老夫人和九歲的應王聯合再上一折,稱西南十六軍乃雲氏畢生心血,也是應王府存在的意義,斷不可失,但老夫人年邁體衰,應王年少,雖想要保家衛國,心有餘而力不足,懇請陛下將鎮南虎符一分為二,應王與忠勇侯各持其一,相互牽制,共同捍衛大夏江山。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滿朝沉默。
早先忠勇侯那一黨的人,早被噩夢嚇破了膽,就連忠勇侯本人,今日也稱病沒有上朝。事情峰迴路轉,眾人面面相覷,都心照不宣地閉了嘴。
皇帝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卻是動容,想到夢中景象,感慨於雲氏忠烈。更重要的是,兵權獨握一人手中,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這牽制的辦法切中要害,恰恰說到了他心坎上,當即便擬了旨,將大夏最重要的兵權分成兩份。
後宮之中,鄭妃一反常態的安靜。有命婦進宮,偷偷帶出了訊息,說貴妃進來神情萎靡,不知道中了什麼邪,而隨著這一次兵權之爭的落幕,她似乎再度失去了君王寵愛。
第63章 赴約(上)
一轉眼兩個月過去,自分兵權後,各方勢力維持著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