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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裝填滿,水面距離洞口還有至少十幾米的距離。
易颯低頭看了看錶,接近凌晨四點了,再有一兩個小時,這地窟就要關了。
她搖頭:“距離地面太遠了,別說沒有手攀腳攀,就算有,那麼長的距離,也爬不完。”
丁盤嶺沉默了會,說:“那也要爬啊,三姓子弟,不能坐著等死,即便死,也該死在求生的路上。”
易颯笑了一下,都沒力氣反駁了。
這個時候,給她灌什麼勵志雞湯呢,下頭的水面上,還漂著那麼多三姓的屍首呢,橫七豎八,無聲無息,死得突然、也窩囊,甚至不明不白,做鬼都懵懂。
丁盤嶺的目光也落在那些屍體上,過了會又移開,目光凝重,低聲喃喃:“以為它是太歲的腦子,結果不是,它自己沒法傷人,其實它也就是控制了息壤,它跟息壤才是狼狽為奸,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息壤只怕火,燒了還可以恢復,它又沒個破綻,連罩門都沒有,這要怎麼破?這要怎麼弄……”
越唸叨越是絕望,到了最後,直覺真他媽金剛不壞、無懈可擊,居然笑起來,問易颯:“你說這要怎麼弄?”
不待易颯回答,又忽然斂容,低聲道:“不對不對,一定有罩門……”
宗杭看得心裡打鼓,覺得丁盤嶺有點魔怔了,又不敢多話,就在這個時候,下頭突然傳來丁玉蝶茫然的大叫聲:“有人嗎?盤嶺叔?颯颯?哎,雲巧姑姑,你醒醒啊……”
低頭看,是丁玉蝶醒了,然而他左顧右盼,唯獨忘了往上頭瞜一眼,上頭的人又俱都筋疲力盡,也懶得費那個力氣跟他喊話,過了會,丁盤嶺吩咐宗杭:“你下去一趟吧,幫他們解開,還有……”
說到這兒,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身子一僵,臉上迅速泛紅,鼻翼翕動得厲害,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目光渙散,但又絕非無神的那種。
易颯有點忐忑:“盤嶺叔?”
連叫兩聲,丁盤嶺才回過神來,只這片刻功夫,額角已經滲出津津細汗,人也有點斷片:“什麼?我剛說什麼了?”
易颯只好提醒他:“你剛讓宗杭下去幫丁玉蝶解開……”
丁盤嶺這才想起來:“對,對,還有,別跟他們說起他們昏迷時做過什麼。”
宗杭應了一聲,動作麻利地從先前的破口處滑到下一層粘膜室,再下一層,易颯還惦記著丁盤嶺先前的異樣:“盤嶺叔,你剛怎麼了啊,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丁盤嶺的目光從破口處收回,答非所問:“宗杭這小夥子不錯。”
易颯愣了一下,接了句:“什麼意思啊。”
換了任何別的場合,提起這話題,她大概都會有點不好意思的,但偏偏這種時候、這種處境,毫無心情,只覺得難受——宗杭要是不回來,也不至於被帶累得陷入絕境。
丁盤嶺笑笑:“你說呢?你會聽不懂嗎?難道他是為我回來的?”
說著拿匕首光亮的刃身照了照臉:“你盤嶺叔也沒那個魅力。”
這種時候,難得丁盤嶺還有心情開玩笑,易颯想笑,笑不出來。
“颯颯,你知道三姓中,除了掌事會,還有中樞會嗎?”
易颯搖頭,不過時至今日,也大致知道是什麼了。
“中樞會由水鬼和掌事會中的核心人物組成,領頭的是水鬼,也不摻和日常事務,只負責處理隱秘的、會危及三姓的某些大事。”
易颯靜靜聽著。
“領頭的那個,是由上一任指定的,我到了要交班的時候,也會指定下一個。”
說到這,伸手指了指下頭剛掙脫束縛、正衝宗杭問個不休的丁玉蝶:“想來想去,也只有他了。”
易颯一時口快:“他?”
說完了又有點後悔,覺得自己那口氣怪輕蔑的。
丁盤嶺呵呵笑起來:“我知道,你私底下叫他蛾子腦袋……”
易颯面上一紅。
“但是颯颯,你有沒有想過,他沒你那麼聰明,其實跟智商沒關係,無非只是比你少了歷練。你早早跑到了柬埔寨,見識各種騙術,交的朋友也三教九流,他呢,跟人接觸都少,平時不是練水鬼的功夫就是鑽研什麼沉船……”
“精力像肥料一樣,施在哪兒,哪兒的樹才開花。你把他架在高處,為了不被風吹打下來跌個粉身碎骨,他就是要學會怎麼站定、怎麼紮根,所以他現在不能,不代表以後不能。人有無限可能性,此刻不代表日後,過去也不等於未來……颯颯,快走吧。”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