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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颯說了句:“也許這些才是正主,外面那些本來就是捨車保帥的卒子,燒掉了也不心疼。”
又示意他看懸墜葡萄的吊索:“有什麼不一樣嗎?”
那吊索呈黑棕色; 有拇指粗細,宗杭遲疑著拿手去碰了一下——原本他挺講究什麼病毒細菌的,但現在,太歲的肉塊也爬挖過了,那層厚軟帶粘液的粘膜也掰拿過了,人都在太歲的肚子裡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也無所謂那麼多了。
一觸之下,忙不迭回收,又使勁甩手。
易颯問他:“怎麼說?”
“軟的,”宗杭皺眉,似乎只說說這觸感,都能讓他噁心發���梆つ宓模�孟袷歉齬蘢櫻�鬧矢�愀嶄羈�惱襯ひ謊��鑀紛白攀裁炊�鰨�筒恢�懶恕!�
說完了,手指在褲邊揩了又揩,其實身上也乾淨不到哪去,越揩越稠黏。
易颯沒去動這些東西,匕首一揮,又割開身側的粘膜,扒開了踏腳進去,也不知道腳底下踩到了什麼,哎呦一聲,身子往邊側歪倒。
宗杭趕緊衝上來扶她,不過易颯平衡力不錯,身子晃了一晃又穩住了,低頭看時,臉色很難看。
怎麼了啊?宗杭心裡七上八下的,鑽進來之後才恍然。
這間的形制跟上一間相同,頂上也同樣懸垂下一串一串,不過不管是吊索還是掛著的“葡萄”,顏色都已經是黑棕,甚至深得泛亮,更駭人的是,地上有雜七雜八長短不一的骨頭。
易颯剛剛踩到的,好像是個頭骨。
宗杭嚥了口唾沫,胳膊上一陣陣過寒氣,易颯倒還好,蹲下身拿匕首撥了撥那些骨堆,說:“像是動物的,這個是人的……”
宗杭聽了前半句剛要舒出的那一口氣,又密密實實梗在了嗓子眼。
易颯示意宗杭看她剛剛誤踏到的頭骨:“你看這個。”
宗杭硬著頭皮盯著看:“怎麼了?”
“這頭骨,比普通人的大。”
好像是有一點,宗杭驀地想到了姜駿碩大的畸形腦袋:“姜駿那樣的?”
易颯點了點頭,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又走到另一側的粘膜邊,匕首從上豁下,再次鑽了進去。
宗杭也輕車熟路地跟上,覺得真像走迷宮一樣,又像小時候看過的一部叫《魔方大廈》的動畫片,這樣的房間一格連著一格的。
這一間,懸索同樣是黑棕色,但底下懸掛的那一串一串,卻是偏透明的玉色,表面沒有什麼顆粒凸起,甚至談得上平滑,湊近了看,能看到密簇簇的一粒粒內,好像有絮狀的孢子,在粘液內上下浮動,拿手去觸壓時,面上會出現許多細小的褶皺,像發散線。
易颯喃喃了句:“水葡萄。”
宗杭聽得似懂非懂,只覺得馬上就要揭開些什麼了:“哈?不是三姓的人才被叫做‘水葡萄’嗎?”
丁玉蝶的那句簽名,“水葡萄千千萬,穿花蝶最好看”,因為朗朗上口,他記得可牢了。
易颯盯著那一串一串看:“是啊,水底下是不長葡萄的,但為什麼三姓的人會被稱為水葡萄呢?”
宗杭喉頭發乾,看那一串一串,又看看她:“你不會是懷疑,三姓是這麼來的吧?”
易颯指了指懸索:“你沒見過三姓的祖牌,我見過,我小時候就被拉著拜過,後來當水鬼,更是拜過不知道多少次,黑棕色就是祖牌的顏色。”
祖牌?宗杭沒繞過彎兒來:他的認知裡,祖牌是硬邦邦的,跟木頭似的,但這些懸索是軟的啊……
易颯說:“我們之前懷疑祖牌是太歲的腦子,但如果它不是呢?如果祖牌其實是一種生物呢?如果太歲就是傳說中的修復力很強的罕有菌類,僅此而已呢?我們來到漂移地窟,看到了太歲,就以為它是始作俑者,但如果不是呢?甚至連太歲,都是祖牌的傀儡呢?”
這一連串的“如果”把宗杭給繞暈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問她:“你怎麼想到這些的?”
“簡單,”易颯指了指周圍,“孢子跟這些是兩回事,一個物種只產一個物種,怎麼能產出兩種來?”
“太歲是黏菌複合體,依靠孢子繁殖,被盤嶺叔一把火燒掉的,才是太歲的純正後代,也是祖牌覺得可以拿來犧牲掉的、棄車保帥的卒子。但其實這裡面的,被那些孢子囊圍裹住的,才是真正的‘它們’。”
易颯停下來歇了口氣,同時也思忖著,該揪住哪一根線頭往外理。
“這個地窟裡有三樣東西,祖牌、太歲、息壤。祖牌是控制一切的,息壤是可以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