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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的船上匯合?
也就是說,想找姜孝廣,可以從……丁長盛入手?
第二個電話,易颯撥給了丁玉蝶。
丁玉蝶照例有起床氣,易颯把手機拿離耳朵,候著他牢騷完了才入正題:“你在老爺廟呢?”
“是啊。”
“丁長盛呢,跟著船往九江走了?”
“沒呢,他跟他那乾兒子,還有丁家幾個人,也在老爺廟下了,我估計他們是想考察一下地點,反正這金湯遲早要開。”
“他們住哪了?”
“去縣裡住了,老爺廟在一個鄉里,懂嗎?鄉村的‘鄉’,他們哪住得慣啊,只有我這麼不挑的,才肯住農家小旅館。”
“你確定?”
“廢話,老爺廟這麼丁點地方,大家一起下的船,他還招呼我一起上車呢,我懶得跟他們一道,拒了。”
易颯沉吟:在老爺廟下了客船,去縣裡住了,會不會是因為那艘船還沒到?
丁玉蝶終於回過味來:“你問這個幹什麼啊?”
易颯答非所問:“你今天一整天都會待在那兒?要下水找沉船?”
“是啊,”一說起這個丁玉蝶就興奮,還總想吊她胃口,“颯颯,你知道嗎,這兒地名特別有意思,湖裡有個落星墩,對面現在廬山市那兒,曾經叫星子縣,當地人說,就是因為這兒曾經有隕石墜落,有個詩人寫過詩,叫‘今日湖中石,當年天上星’,還有酈道元,在《水經注》裡也寫過,叫‘傳曰有星墜此以名焉’……”
“哦。”
哦什麼哦,自己洋洋灑灑說那麼多,她回個“哦”,丁玉蝶覺得自己是熱臉蹭上了冷屁股。
“你下水的時候,幫我留意一下,附近有沒有一條船。”
丁玉蝶沒好氣:“大湖上怎麼可能沒有船?整天都是船,船來船往好嗎?”
“不是,這船一定有不一樣的地方,比如停在某個地方不走,船上可能會有三姓的人,那個丁長盛,說不定也會再回來上船——你看到他,幫我盯著他,及時通知我。”
丁玉蝶納悶:“為什麼啊?我為什麼要幫你去做這種屁事?你隨便派你們易家的一個水抖子不就行了嗎?我堂堂水鬼……”
易颯掛電話了。
這個三寸丁武大郎,求他辦事,什麼都不解釋,還敢掛電話,丁玉蝶火蹭蹭的,對著手機吼:“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
吃過早飯,丁玉蝶一身背心大褲衩,腳踩塑膠拖鞋,把手機塞進密封防水套,甩著掛繩出了門——全身上下,只發揪精心梳過,上頭插一朵穿花蝶。
他早把易颯的話忘到腦後去了。
水葡萄千千萬,穿花蝶最好看,今天他要在這所謂的“喪命水域”展翅。
昨兒晚上,他跟小旅館的老闆聊天,老闆滔滔不絕,說的都是當地的傳說:
——我跟你說啊,這湖底有湖怪,有些沉船之後僥倖被救起的人看到過,白色的,像個大掃把子,有幾十丈長……
——它只要一出來,哎呀,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什麼船都經不住它禍害……
傳說並不一定都要被打成胡說八道,丁玉蝶覺得,這傳說跟美國潛水專家波爾的回憶錄,其實有相似之處。
波爾是:白光,有巨大的吸附力,在湖底翻卷、扭動,帶走了他的同伴。
傳說是:白色的湖怪,像個大掃把子,有幾十丈長。
都是白的、很長、能活動。
***
丁玉蝶選了處隱蔽的所在,眼裡潤了兩滴亮子,撲通入了水。
感謝老祖宗賞飯吃。
受過專業訓練的潛水人員下水,都得全副武裝,背足氧氣,下水之後行動遲緩,一旦出現突發情況,哪怕僅僅是與水草、爛漁網發生絞纏,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但水鬼不一樣。
丁玉蝶覺得,自己就是魚,人魚,肢體靈活,天生適合水域,不用擔心氧氣問題,可以從水裡源源不斷攫取,也不用懼怕水壓,因為身體可以自行調節。
這兒水域不算太深,三十米左右,他在水下漂游,學豹子四肢並用奔跑,水底有淤泥,被他兩手一刨,騰起的黑泥像打散的霧。
折騰了一上午,一無所獲。
丁玉蝶覺得,該睡個午覺了。
他在淤泥上刨了個洞,把身體埋進去,仰面躺著,又用淤泥堆住臉頰、額頭,只露兩個鼻孔和眼睛。
這感覺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