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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
易蕭反問他:“不然呢,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以為滿世界都是行俠仗義的好人?花兩塊錢買個餅都為圖個飽; 我救你,在你身上花錢,口乾舌燥跟你說那麼多事,你只當我心好?”
宗杭想說什麼,又咽回去了:他從來也不是善辯的人,那些指責的話,對易蕭來說,應該也無關痛癢。
易蕭在他面前蹲下來:“其實一開始,我是想留著你的,找井袖來,也確實是想讓她照顧你。我身體不方便,不適合拋頭露面,你坐過水,能破鱷,又年輕力壯,跑腿辦事,一定很利索。”
“但計劃該為變化讓步,事情變了,一切、所有,都應該跟著變。”
宗杭忍不住:“哪變了?”
易蕭看著他笑,過了會,伸手把面罩扯下。
一股爛膩的腐臭氣撲面而來。
宗杭心裡猛跳了一下。
易蕭身上的氣味,從頭至尾,都像條微妙的線,要串聯出什麼來。
初見時,她身上有輕微的腐臭味。
死而復生之後,她身上的難聞氣味不見了,或者說是,減輕了很多。
現在,這味道又更濃烈了。
易蕭說過,“等它聞起來像死人的腐臭味,我也就離死不遠了”。
宗杭打了個寒噤:“你是不是……”
易蕭打斷他:“我要死了。”
她緩緩把面罩拉起:“沒有人能有兩次機會,我們一起中彈身亡,被沉湖,我睜開眼睛,以為我的命又回來了,結果沒有。”
“我這輩子,老天負了我,那我就去負全世界,狼要吃肉,有肉在附近,它就去咬了,這中間沒對錯。”
“我沒錯,你也不該死,但我要死了,你是救我的肉,我就會去撕咬,你儘可以恨,我也沒什麼可抱歉的,懂嗎?”
宗杭說:“我怎麼就是救你的肉了?”
易蕭沒說話。
她看宗杭的臉。
他臉上有擦傷,傷口處還混些許泥沙,但給人的感覺還是乾淨,可能是因為眼神乾淨。
到底也同生共死過一回,不妨讓他做個明白鬼。
易蕭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三姓有個老祖宗祠堂?”
***
萬事都有源頭。
太過久遠的事,沒有詳實的文字記載,口口相傳下來,現在聽上去,更像傳奇故事。
三姓各有始祖,名字已不可考,大家提起時,習慣在姓字尾“祖”,就是丁祖、姜祖、易祖。
三個人,似乎是同一時間出現的,各沿一條大河討生活、娶妻生子,這種神奇的、可以在水下存活的天賦,也由他們開始。
那時候,生孩子沒個節制,孩子長到十幾歲就早早成親,又再生子,所以短短几十年,起初的三個人,就成了三戶人丁興旺的大家族,四代五代同堂,各自都知道另兩家是“親戚”,雖然具體親在哪裡誰也說不清。
三家漸有走動,偶有通婚。
三姓的各項規矩也在這期間一一成形,三位老祖都長壽,據說都是活到了一百五六的人瑞,去世時,除了留下第一本粗糙的金湯譜之外,還有遺言交代。
遺言出自哪一位,也沒法具體區分了,也許是三家的合集,交代了幾件重要的事。
一是,三姓的事,是個秘密,各姓自守,除客戶、同行外,不能向外人道。
最初的掌事會,更像執刑機構,是為了懲罰、甚至處死那些洩密的人而設立的。
二是,不要把天賜當永久的福氣。這種“返祖”的能力,隨著代代相傳、外來血脈的加入以及家族人數的不斷擴大,可能會逐漸削弱,當這種削弱開始導致連續翻鍋時,那就說明事情已經相當嚴重了,三姓會面臨著這種能力的即將喪絕。
但不是沒有補救的辦法,當這種危機真的來臨時,可以去往大河源頭,尋找漂移地窟。
漂移地窟,直白來說,就是個“洞”,前頭綴了“漂移”兩個字,那就說明,它的位置,根本不固定。
老祖宗給出了地點線索,十二個字。
——江流如帚處,地開門,風衝星斗。
又口占四句,預言了去開漂移地窟的時間。
——不羽而飛,不面而面,枯坐知天下事,干戈未接禍連天。
三姓後人經過多番討論,對那十二個字,基本解了密。
江流如帚處——江流像掃帚的掃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