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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磧猶豫了一下:“有件事,因為一直沒證據,所以沒跟您講……”
這語氣,好像不大對勁,丁長盛把胡辣湯的塑膠餐蓋蓋上,抽了張紙巾擦嘴:“你說。”
***
丁磧硬著頭皮把易蕭還有宗杭的事說了。
丁長盛聽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幾次差點按捺不住,終究還是壓下,先耐著性子聽他說完。
末了,腦子裡像填滿了糨糊:“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丁磧只好又解釋了一遍:“因為沒證據,而且一直沒親眼看到易蕭,所以我想等確認之後再跟您提……乾爹,易蕭當時也在鄱陽湖,姜孝廣和姜駿下水了之後就失蹤了,會不會是她乾的啊?”
丁長盛已經跟他不在一個頻道上了:“死了……又活,你到底有沒有把人殺死啊?會不會他們沉湖的時候,其實還沒死透?”
丁磧沉默了一下:“乾爹,我還不至於犯這種低階錯誤。”
也是,丁長盛覺得自己是急糊塗了。
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手指痙攣似地持續敲打大理石桌面,嘴裡喃喃不休:“死了又活,死人怎麼會活過來呢,它們來了,死屍就是度亡舟,死人在水裡睜眼……死了又活……”
前面的話都還正常,後頭的怎麼聽怎麼覺得神神叨叨的,丁磧莫名其妙,正想開口問,丁長盛手上的動作驀地一僵,幾根手指頭還保持著欲敲而未敲的動作。
屋裡安靜得有點��耍�鏤菸�氐納�舫撩頻剿坪跤牢拗剮��
丁磧試探性地叫了聲:“乾爹?”
丁長盛這才回過神來,再開口時,臉上鍍一層灰白:“窯廠……當時,那些發瘋的人,我讓人記他們說的話,都是瘋話,又看不懂,就沒當回事……不對,有本冊子,你要拿回來,黑色,你去拿,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他雙手撐住桌面,想站起來,腿一軟,又跌坐在椅子上。
死而復活。
活了的那個,不是易蕭。
☆、第79章 16
皮卡車只把人送進縣城。
易颯找了家小旅館; 撂下烏鬼; 從水鬼袋裡撿了幾樣緊要的物件裝包; 就帶著宗杭開摩托車上路了。
越往鄉下走,越是沒交規限制,她把車子開得飛起; 車屁股後頭一直黃塵飄滾,坐個摩托車; 愣是把宗杭坐出了暈機的感覺。
快到窯廠所在的莊子時,易颯停了車; 把摩托車藏進小樹林裡; 砍了些綠葉繁茂的樹枝遮上——不知道窯廠有沒有人留守,摩托車響動太大,轟隆隆開進去,難免惹人注意。
兩人依著丁玉蝶發來的地圖,小心翼翼溜進了莊子。
走了半天,莊子裡靜悄悄的; 連個雞鳴狗叫都沒一聲,院落的圍牆都低矮; 踮著腳探頭往裡看,大小門扇都上了鎖,外門上貼著的大紅對聯也早褪成了淡粉色; 掀起了紙角,在風裡嚓嚓擺弄著。
宗杭伸長了腦袋,警惕地左看右看; 還時不時看高處的房沿,易颯覺得奇怪,問起時,他說:“我在找有沒有攝像頭。”
還攝像頭,整得跟進了什麼高精尖的秘密基地似的,易颯覺得依丁長盛的性子,不會做得這麼招搖:莊上的人是遷進城了,但指不定人家念舊,隔三岔五還要回老宅看看,他布個控,不至於布到別人家房沿上那麼囂張。
莊子不大,窯廠很顯眼,因為有個高聳的煙囪。
走近了看,大鐵欄門上掛了鎖,前排是工人房,後排是一孔一孔的巨大燒磚窯,空地上堆了很多廢料磚,角落處有歪斜的板車,也有落滿灰塵、縫隙裡都往外長野草的拖拉機,一個廢棄的窯廠該有的樣子,它都有。
兩人翻過鐵欄。
仔細聽,有嘩啦啦碼牌聲。
易颯示意宗杭待著別動,自己貓著腰挨著牆根,一路走到發出聲響的那扇窗戶下,屏住了呼吸慢慢探頭……
屋裡四個男人,有老有少,正圍著一張桌子打麻將,落地的風扇在邊上呼呼響,角落的臉盆裡盛滿了水,浸了個西瓜。
一個斜叼了煙的中年男人放牌:“二餅!”
又催邊上的禿頭:“你快哇!”
禿頭卻有點舉棋不定:“我定頓定頓。”
中年男人不耐煩:“麻球煩!”
頓了頓又發脾氣:“我也鬧不機密了,別人都走了,還不叫我們走,這裡又麼甚事,又麼人來,天天瞪眼,戳火!”
對面的三角眼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