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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把車轉向城外。
電話再過來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車居然停在蒙山附近,一抬頭就看到遠處晨靄中的摩崖大佛,闔目靜坐,慈悲肅穆,不怒自威。
丁磧有點不自在,他這樣的人,不喜看神佛。
他接通電話。
那頭顯然查過資料,答得很仔細:“那一批不多,二十七塊,三類鏨刻,像‘S’形的十一塊,給了易雲巧;‘一’形的七塊,給了易蕭;剩下像‘文’形的,給姜駿了。”
***
井袖一晚上沒睡好。
天剛亮,她就醒了,披頭散髮地在床上枯坐,坐了會起來理包:沒錢續房了,實在不行,只能先搬去丁磧那兒。
她也想有點骨氣,但對大多數人來說,骨氣是要靠錢來撐的。
正收拾著,門突然開了,井袖嚇得一聲尖叫。
被劫之後,她如同驚弓之鳥,稍有點響動就心驚肉跳。
進來的丁磧皺眉:“叫什麼?見了鬼嗎?”
井袖說:“你不是說,出門辦事,要幾天才能回來嗎,怎麼……”
她突然剎住了口不說,眼睛死盯住丁磧手裡的拎包。
半舊、明黃色、斷了鏈子,這不是……
丁磧把包扔過來:“喏,找回來了,屁大點事。”
他進洗手間洗臉。
嘩嘩水聲裡,井袖翻看包裡的東西:自己的錢在,柿子金在,還多了兩紮鈔票……
丁磧出來時,井袖已經把兩紮錢拿出了另放:“這個……不是我的。”
“賠的醫藥費,難道白被打啊?你自己掂量著,有必要就去醫院看看,光睡覺是養不好的……走了。”
井袖攥著包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丁磧甩了甩手,拉開門,卻沒急著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問她:“那塊柿子金,易蕭給的吧?”
井袖一愣,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丁磧說:“沒別的意思,就是上次在船上,她把我作弄成那樣,想向她討個說法。你既然跟她這麼熟,能不能幫我給她遞個話……”
井袖尷尬:“我跟她早沒聯絡了,上船之後就沒見過她。”
丁磧哦了一聲,頓了頓說:“走了。”
***
丁磧走向電梯,越走越快,近前時看樓層顯示,估計一時半會等不來,眉頭一緊,直接從樓梯下去了。
丁席正歪在駕駛座上沒個正形,忽見丁磧過來,趕緊坐直身子,低頭去系安全帶:“磧哥,去窯廠?”
一再推後的,這趟總該出發了吧?
“去我乾爹那,馬上。”
***
丁長盛住市中心的高檔小區。
其實讓他選,他更喜歡住鄉下,祠堂、大河、舊戲臺、皮筏子,每一樣,都透著黃土味的親近。
大城市置產,雖然在當下是個潮流,但他總覺得不倫不類,唯一的好處是鄰里關係冷漠,關上門老死不相往來,誰也不窺探誰、好奇誰,給了他許多清靜。
這個點,他剛晨跑完,在吃早飯。
女人這一陣子回孃家了,家政的廚藝又不合他胃口,他懶得開火,晨跑回來的路上打包了胡辣湯、油條,還有韭菜蛋餅:家裡的餐桌是大理石臺面,堂皇大氣,足可繞坐十多個人,擺這種三兩塊錢的餐食,有點非驢非馬。
才吃了兩口,有人撳門鈴。
丁長盛沒動,依然細嚼慢嚥,正吸地的家政阿姨過去開了門。
丁磧換了室內用鞋過來。
丁長盛皺眉頭:“你還沒走?”
拖拉,辦事太拖拉了,但正吃著飯,為養生計,也不值當為這個生氣。
於是問他:“丁玉蝶那頭怎麼樣了?”
丁磧說:“也不知道搞什麼鬼,今天大包小包地出門,像是要遠行,結果……”
他把剛收到的影片點開了給丁長盛看。
但見一群廣場舞大媽,嘻嘻哈哈擠成一團,舉著手機對著場地中央的丁玉蝶橫拍豎拍。
丁玉蝶像是在跳街舞,肢體動作放肆誇張,一會翻跟頭,一會原地轉圈,嗨到不行,還有人誇他:“帥哥,你這髮型好潮哦,小蝴蝶頭繩哪買的啊?”
哪買的?丁長盛冷笑,那是三姓開出來的金湯物件,孤品,多少錢都買不到。
他抬手搡開手機:“我就一直覺得,丁家這個水鬼,跟神經病似的,腦子不太正常……你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