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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出來說?”
“我怕有人看見。”
易颯往身後看了看。
夜深了,周遭都滅燈了,不會有人看見的,而且,她自信做得手腳利落,素猜也不可能察覺。
“沒事,出來吧。”
宗杭猶豫了一下,抬眼看到牆邊掛了個竹笠帽,摘下來擋了臉,這才小心翼翼出來。
易颯看著他走近。
她挺喜歡他本分,有自知之明,都已經被允許出來了,還懂得小心掩飾,最煩那種不讓幹什麼非幹、拿作死當個性的。
宗杭走到她跟前,儘量把沒腫的半邊臉對著她,然後把話給補完:“但是你救了我,我不能不跟你道謝就走,還有啊,以後……我該怎麼謝你啊?”
這麼大恩,送錢送房子都不為過。
易颯說:“沒事,吳哥大酒店又不會長腿跑了,我以後想起來,會去走一走的。”
宗杭點頭:“那我跟龍宋說一聲……你想起來的時候,我可能都回國了,我會把我的聯絡方式都留給龍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就打給我……”
他越說越沒底氣:易颯能有什麼事需要他幫忙呢,人家要能耐有能耐,要事業有事業,還是跨國的……
話說完了,沒詞了。
宗杭訥訥了會,忽然拿手扶住爬梯:“你上去吧,我幫你扶著。”
那語氣,像請客吃飯時拼命勸菜:來來,你吃,不要客氣。
但關鍵是,爬梯是釘子釘死的,根本也不需要扶。
易颯往上爬了兩格,忽然想起了什麼,低頭看他:“還有件事……”
宗杭趕緊仰頭,表情很認真,像要參加期末考的小學生,虔誠聽老師劃重點。
“你今天在水底下,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沒?”
有啊,他看到船底下掛著個人,像飄飄的海帶。
他說:“我看到……”
話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立馬改口:“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看到。”
易颯眸光微轉,唇角微勾,看著他似笑非笑。
宗杭瞬間侷促:“我不會跟人說的,絕對不會,真的。”
易颯笑笑,看出他的確沒機心:“行吧,沒看到什麼就好。”
爬到梯頂時,她低頭看了一眼。
宗杭還原地站著,仰著頭,一直目送,忽然看到她低頭,又驚又喜,趕緊向她揮手。
道別式的那種,揮個不停。
臉還是腫的,但笑得很真誠。
易颯朝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這世上,有人活在陽光裡,有人活在陰影下。
宗杭這樣的人,真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
☆、第25章 24
睡到半夜,丁磧緩緩睜開眼睛。
沒急著起,先聽了一下週圍的動靜。
他雖然不是水鬼,但受過嚴苛的訓練:在非常安靜、沒有雜聲的條件下,提氣集中精神之後,耳力可以分辨出身周幾十米範圍內的異動。
現在,周圍祥和,且安靜,角落裡,那個地秧子宗杭也睡得正酣。
水鬼三姓有很多行話,自稱“水葡萄”,外行人一律是“地秧子”,就這稱呼來看,多少有點自我優越:畢竟葡萄水靈靈的,飽滿,地秧子常年扒在地上,還乾癟。
丁磧翻身坐起,動作很輕地拉開睡前放在腳邊的水鬼袋,摸出形如滴眼液的“亮子”,左右眼各滴了一滴,閉上眼睛,眼球來回轉動了幾圈之後,重又睜開。
屋內的場景漸漸清晰,帶了點夜視成像的陰森氣:這亮子是水鬼三姓的秘製,據說製作原料有部分來自貓頭鷹和壁虎,都是夜視能力絕佳的生物。
亮子抹在眼睛上,幾個小時之內,等同於戴了夜視眼鏡,很方便在黑暗中行事。
丁磧隨身帶了根撬鎖的細鐵絲出門,猿猴般順著爬梯縱上船屋二樓,然後開鎖、入屋。
關上門時,長長吁一口氣。
易颯就住隔壁,他得萬事小心。
***
丁磧打量眼前的房間。
這間是個診所的形制,正中擱辦公桌,桌邊堆著行李包和一摞大編織袋,應該是明天外出辦貨要用,這一點,陳禿倒是跟他一樣,都喜歡在出發前打點好所有行李。
靠牆都是貨架,右首邊的牆上開了扇門,掛了布簾子,連通著陳禿的臥室。
槍這玩意兒太小了,塞哪都有可能,翻起來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