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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還是很可憐的,連手下都是自由身,唯有他,困在這裡永世不得翻身,實在浪費了這副好皮相。
她拍了拍他的肩,“不要洩氣,只要這次我能平安度過此劫,我一定想辦法讓你出去。”
“還去找庚辰麼?”
“除了他,也找不了別人。神級比他低的愛莫能助,神級比他高的我又不認識,反正我去過兇犁之丘,也算熟門熟路……”她無謂地晃了下腦袋,“龍神大人有大量,不會同我計較的。好歹咱們稱號裡都有個龍字,說不定往上倒幾輩,還是一家人呢。”
雲月眸底泛起一絲雲翳來,悵然道:“是啊,也許真的曾是一家……”
正閒話著,東南方忽見紅光一閃,有個穿絳色禪衣的人凌波而來。紗在水下似有生命,每一絲經緯都在湧動,環繞著那人,如一團紅色的輕霧。他有白而瘦削的臉,眉眼間卻含雷霆之勢,笑吟吟到了他們面前,上下打量了長情一番,對雲月道:“這位漂亮的小娘子是誰?你的心上人麼?”
很奇怪,這刻意調侃的話並未引來任何人的不適,兩雙眼睛平靜地望向他,反倒讓他覺得無趣起來。
“這是何人?”長情問雲月,“他生得真好看。”
雲月眉心幾不可見地一簇,語調倒也平常,“他是隔壁淮水的蛇魚,時常不經稟報就亂闖。”
“蛇魚是什麼?”長情始終鬧不清那些水族的種類,“蛇和魚生出來的後代?”
絳衣小哥側目看她,咂了咂嘴,“這兩種東西不通婚的,別聽他胡說。”
雲月卻道:“蛇魚就是泥鰍,一身黏液,善於鑽營。長情愛交新朋友麼?我介紹他給你認識。”
這下絳衣小哥大大不滿起來,滿臉怨懟地瞪著他,“你可不能這樣編排我,我明明……”
話還沒說完,身後便揚起一片泥沙來,一條細尾呲溜一現,縮排了袍底。雲月似笑非笑望著他,他頓時紅了臉,連連向長情擺手:“這尾巴不是我……是他……”
長情看得出他們有交情,若沒有交情,說話也不會這麼隨便。遂笑道:“你們有事商談,我先回去了。”向他揮了揮手,“小友,再會。”
事到如今解釋也用不上了,只得目送她逶迤而去。絳衣人喟嘆:“人家比你有禮多了,喚我為‘小友’。”
雲月並沒有閒聊的興趣,轉身向樹下涼亭走去,邊走邊道:“炎帝今日如何有空來我水府做客?”涼亭中本來空無一物,他抬手一揮,桌凳自現。震袖在上首坐下,不怒自威的氣度,凌駕於萬物之上。
炎帝肅容,恭恭敬敬向上揖手,“臣榆罔,拜見帝君。多日未見帝君,帝君一向可好?”
換做平時,炎帝是很不願意提起自己的名字的。但正經場合,尊卑有別,為顯鄭重,他還是自報姓名,果然引來了對方毫不留情的嗤笑。
第11章
每次都這樣,炎帝懊惱地想,這個名字聽了幾萬年了,難道還沒適應麼?
他直起身來,也不等他開口說免禮,便自顧自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君上在這淵潭避世,真真過得好清閒啊。”炎帝眯眼笑道,“既有碧樹瓊樓,又有美人在側,可是君上還記得白帝的囑託嗎?還記得凌霄殿裡那個苦苦盼您歸位的我嗎?三年啦,我這個不問世事的人,為您頂了三年的缸,也差不多了吧。您明知那些上神上仙不服我,還要日日把我架在火上烤,您於心何忍啊。如今曾經質疑過您的人,在您入世之後已經深刻體會到了您的好處,您何不趁著這次九黎作亂回去主持大局?天君重返天界,必定四海稱頌,仙娥雀躍。您是眾望所歸,天界少了您不行啊君上。
雲月聽了半天,面上無波無瀾,“炎帝弄錯了,這水府沒有你要找的人,你回去吧。”
炎帝並不吃這套,“你不會以為自己變回少年模樣,我就不認得你了?你我萬年之交,一同上山射鳳,一同下海捉龍,我連你身上有幾顆痣都一清二楚,你和我說認錯人了?”
雲月垂著眼睫,知道他不好打發,涼聲道:“既然是故交,就應當知道本君向來言出必行。發願輪迴三世,一天都不能少。”
炎帝絕望地攤著兩手,“這算什麼呢,你是天選之人,別因那點小事與貞煌大帝置氣好麼?天上地下,只要有你在,誰配坐天帝之位?你這一招罪己把自己罰下紅塵,如今天界無人掌管,帝君的處境也很尷尬。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何必耿耿於懷。這千日來雖說只有上界重臣知道天帝虛位,但保不定訊息會外洩,無支祁出逃就是最好的證明。若你此時